第一百七十章 誰給拍的照片

發佈時間: 2023-07-21 22:4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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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姐的名字叫陳美麗,看得出已經有三十幾歲的年紀,但是妝化得很仔細,打扮的也特別潮,所以看起來也就二十大幾的樣子。

 陳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不禁有些詫異地看着欣靈兒,“趙敏,你這個小老鄉長得也不差,就是眉眼淡了些,化化妝就可以了……”陳美麗看着我,又把我轉過去,前前後後地打量着我,點了點頭,“可以做營銷的。”

 欣靈兒看看我,附在陳美麗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陳美麗點了點頭說,“那好,先打掃衛生吧。”

 陳美麗說着,帶着我從酒店一旁的過道走過去,來到酒店後面的一棟四層樓那裏。

 樓和酒店在一個院子,但是在酒店的後面,樓上面有幾個深藍色的霓虹字,寫着“夜來香酒吧”。

 我看着那個酒吧字樣的牌子,不禁停住了腳。

 “夜來香酒吧”,難道有欣靈兒在酒吧工作,她說自己是營銷員,原來是賣酒啊,我想着昨晚小雪和那個姜麗麗的談話,頓時明白了,欣靈兒她們說的營銷,原來就是賣酒。

 “走啊。”欣靈兒看着我,拽了我一把。

 “我……”我看着那幾個字,不禁猶豫了。雖然我那時還不知道酒吧裏的黑暗勾當,但是模模糊糊地心裏也明白,酒吧不是什麼好地方。

 陳美麗看見了我的表情,笑了笑,沒說什麼,一個人率先窈窕地推門進去了。

 “你不是說要找工作嗎,給你找了你怎麼又這樣?”欣靈兒看見陳美麗進去了,禁不住跟我着急。

 “酒吧……我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我看着欣靈兒,猶豫着。

 “你不就是去打掃爲什嗎?還能幹什麼?你的身份證和暫住證都在陳姐那兒,你要是讓她不高興了,不給你身份證,看你怎麼着!”欣靈兒說着,伸手一拽我的袖子,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進去了。

 大廳裏沒人,沉迷着一種說不出的酒氣和隔夜的沒有開窗通風的一種陳腐氣息,地面上還有客人雜沓過後的腳印,水漬以及其他。

 陳美麗和欣靈兒視若無睹地穿過了大廳,帶着我來到一樓的走廊。

 走廊裏亂七八糟的,門口堆着各種各樣的酒瓶子,豎着的、倒着的、綠的、黃的、粗的、細的,成堆的,單個的……

 地毯也髒兮兮的,出現不同大小的酒水漬。

 房間門牌上分別寫着不同的數字,陳美麗告訴我,一樓是我的衛生區,樓道還有各個房間,剛纔進門的大廳不用我收拾,由吧檯的服務員來收拾。我的工作就是打掃樓道和各個房間。

 徐美麗告訴我,一般房間有人的時候不用清掃,只需要清掃樓道,保持樓倒乾淨整潔就行了。

 徐美麗說着,告訴我前兩天剛有一個淡掃衛生的辭職了,所以這兩天衛生才這麼差。她告訴我,衛生主要在白天做,晚上上客人的時候,我只需要時不時出來看一下,那裏髒了打掃哪裏,如果房間裏需要打掃衛生,服務員會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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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美麗說着,又告訴我酒瓶子放在那裏,怎麼擺放,垃圾倒在哪裏,很詳細地告訴了我。

 徐美麗說着,帶我來到樓道的最裏面,伸手打開了一個小門,裏面有個一個三四平米見方的低矮的小屋,小屋裏放着一張破舊的小桌子,和一把舊木頭椅子,旁邊有笤帚簸箕擦桌布水盆之類的。徐美麗告訴我,上班時間,不打掃衛生時,就在這裏坐着,否則走遠了,服務員有事就找不到我了。

 我看着徐美麗,點了點頭。

 徐美麗說着,推開樓道一間掛着門牌號的房間,我頓時嚇了一跳。

 這裏面的房間,和我剛纔看見的低矮的房間完全不同了,房間特別寬敞,有着各式各樣的吊燈和酒水臺,寬大的沙發,豪華的音響設備。

 硃紅色的窗簾厚厚地低垂着,使得房間裏發出特別晦暗的一種顏色。

 陳美麗伸手打開了門口的燈,卻打成了不停閃爍地旋轉燈,使得房間裏的顏色紅一陣黃一陣,整個房間頓時炫目起來,變換着不停的色彩。

 陳美麗又換了一下燈光,這次正常了,是那種白熾燈的顏色。

 陳美麗說,“可以了,現在你開始打掃房間吧,打掃完了你就去休息,下午兩點鐘來上班,一直上到晚上,服務員幾點休息,你就幾點下班。”

 我看着陳美麗點了點頭。

 “都聽明白了吧?”欣靈兒問了我一句,我說“聽明白了”,欣靈兒和陳美麗一前一後地走了,我一個人挽起了袖子,彎着腰幹了起來。

 大約在十一點的時候,我打掃完了全部的房間,肚子餓得咕咕叫,我收拾完了,回了宿舍。

 欣靈兒還在那裏呼呼地睡着。

 一個宿舍的小雪和小謠兒已經不見了,又多了兩個陌生的濃妝豔抹的面孔。

 欣靈兒聽見我回來了,打了個哈欠醒了,“幾點啦?”

 我看看表,“十一點多了。”

 “你有飯盒飯盆的嗎?”欣靈兒問着我,我告訴她,我自己帶着呢。

 欣靈兒告訴我,宿舍的後面有食堂,讓我拿着飯盆去買飯卡。

 我點點頭,按照欣靈兒指的方向,拿着飯盆去買飯卡了。

 和我一起買飯卡的還有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女孩,和我一樣也是剛來的,我們一起買了飯卡,吃飯的時候,坐在了一起。

 小女孩叫吳彥梅,看上去乾淨而安靜,我看着她,覺得她和我在欣靈兒宿舍看到的那些人不一樣,於是就和她說起話來。

 吳豔梅是酒店的客房服務員,也是和我一樣剛來上班,宿舍就在我們的樓下。

 吳豔梅和我交換了電話號碼,吃完飯我們就各自回去了。

 吃完了午飯,宿舍裏的女孩們就開始忙碌起來,梳妝打扮,一個個認真細致地化着妝,嘴裏時不時地罵着髒話。

 欣靈兒告訴我,上班的時候不要各處亂跑,老老實實在自己的房間裏待着。

 我點點頭,快兩點的時候,跟着欣靈兒等人一起去了夜來香酒吧。

 欣靈兒穿着一件黑色的緊身毛線裙子,外面罩着一件拼貂的半大衣,帶着大大小小的各種真的假的各種顏色的首飾,看起來象一個女大款似的。

 我穿着最普通的棉服,走在欣靈兒身邊,就像一個伺候小姐的丫鬟似的。

 欣靈兒和那些女孩去了吧檯後面的一個房間,我看見陳美麗在那個房間裏,隔壁的一個房間裏,還有一羣穿着少之又少的露胳膊露腿的女人,一個個畫着面目全非的妝。

 沒有人告訴我,那些人都是幹什麼的,但是從大廳一走,我就發現整個大廳所有的人裏面,當然,除了門口那幾個保安,我是穿着最普通最保守的女孩了。

 我心裏忐忑着,低着頭快速地走到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衛生已經打掃完了,我只需要坐在那間小屋裏,等待別人招呼就行了。

 我在那間小屋裏坐着,聽着外面嘰哩哇啦,亂七八糟的呼喊聲。

 小屋子有些昏暗,我坐的有些迷糊,昏昏地想睡覺。

 爲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睡過去,我拿出了手機,一個人在那裏看着微信。

 我看見慕先生的微信空間裏,又發出了幾張小雪的相片。

 小雪已經會走路了,慕先生領着她,小雪甜甜地笑着……

 還有一張是慕先生抱着小雪照的,小雪的嘴巴親吻着慕先生的臉頰,好親暱的父女倆!

 我看着照片,眼睛禁不住地溼潤了,自己笑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眼角掛着淚花。

 小雪和慕先生在一起玩得那麼高興,那麼,這些相片是誰照的呢?是呂曉瀾嗎?

 我這樣想着,心彷彿被誰揪了一把,絲絲拉拉地痛起來……

 慕先生跟呂曉瀾應該相處得很好吧?我離開了快三個月了,慕先生或許已經把我放下了吧?還有小雪,那麼小的孩子,可能也把我忘記了。

 我這樣想着,眼淚不知不覺地往下流。

 我想慕先生!我想小雪了!

 我忍不住又打開了涼州貼吧,微信吧,查看着有關慕先生的一切消息報道,我驚喜地發現,那些負面的新聞報道逐漸地少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鋪天蓋地的了。

 還有,慕氏集團又跟一個國際品牌的大公司合作了,說是另有外市公司在慕氏集團注入大筆資金,使得慕氏集團又增加了新的活力,得以與國家品牌公司合作,再上新臺階。

 外市注入資金的公司,應該就是呂曉瀾父親的公司吧。

 慕夫人那個時候說過,呂曉瀾是獨女,她父親的公司規模不在慕氏集團以下,甚至在其之上,如果她跟慕先生結成夫妻,那麼呂曉瀾的父親肯定會鼎力幫助的。

 慕先生如果結婚,或者訂婚,涼州市肯定會有新聞報道的,只是我沒有看到他們的訂婚、結婚的消息,但是卻看到了注入資金這個新聞。

 除了呂曉瀾家,還有誰會在慕氏集團岌岌可危的時候注入大筆的資金,呂氏集團肯注入資金,那麼是不是說明,慕先生和呂曉瀾的關係已經前進了?

 我迫不及待地又進了慕先生微信的空間,看着那些照片,慕先生抱着小雪的笑容好看極了,可是一個人的相片,仍然有掩飾不住的憂鬱。

 慕先生跟呂曉瀾的關係究竟如何了?慕先生抱着小雪這些相片,是在公園裏拍的,那麼又是誰給他們父女拍的呢?

 我想着那些事,不知不覺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忽然“咣噹”一聲,我的房間門被推開了,一個領帶扯了一半的一身酒氣的男人猛地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