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六十七章 重獲自由

發佈時間: 2023-07-25 17: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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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彪瞪大眼睛回頭,眼珠上翻,倒下時都沒再閉上眼睛。

 牀上的長樂早在元彪腦袋被砸的時候就停止哭聲,看到牀上都是血,大叫一聲,起身看到血淋淋的雲天傾,尖叫着“鬼啊”,暈倒在牀上。

 事情發展太快,顧瑞安反應過來時元彪已經氣絕身亡,站在一旁看着好像從地獄浴血奮戰殺出的雲天傾,愣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也難怪人家女孩子嚇暈了,雲天傾這樣子任誰見了都害怕。

 門口衝進一個人,見到雲天傾時跪下直磕頭,“惡鬼爺爺饒命,惡鬼爺爺饒命。”

 雲天傾抽抽嘴角,沒好氣地走到臉盤出,從水中的倒映看到自己的樣子,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她這樣子像是天師鍾馗,只是鍾馗的臉是黑色的,而她是紅色的。

 顧瑞安擺出謙謙君子的模樣,扶起權師魚,“十三夫人,她是和這位小姐一道的。”顧瑞安裝作不知道幾人之間的糾葛,只稱呼長樂爲小姐,雲天傾的身份更是隻字未提。

 權師魚看向臉盆處的雲天傾,思緒百轉,最後還是來到牀榻邊,看着死不瞑目的元彪瘋狂大笑,兩隻手朝天揮舞,撕裂的嗓音像是烏鴉亂叫,“元彪,你也有今天?”然後拔出牆上的佩劍,在他的身體上亂砍……

 女人瘋起來都不是人,顧瑞安後退一步,免受魚池之秧。

 雲天傾置身事外,好像行兇殺人的人不是她,把臉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後,又換了身乾淨樸素簡單的男士外套。

 房間裏動靜太大,激靈的幾個人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顧瑞安藉口“老大的吩咐”把人叫走,叫來自己的人。一場權力更迭無聲無息展開。

 雲天傾走到牀榻旁,掐着長樂的人中,直到掐出血人都沒有清醒,只好說:“陛下駕到。”

 長樂猛地跳起來,跪在牀上,“兒臣……”對上雲天傾似笑非笑的眼眸,長樂想起之前種種,正想大罵,卻看到牀旁邊的一個瘋子和一具屍體……衝出去扶着門嘔了半天,在涼風中那種腥臭噁心的感覺才慢慢消散。

 身後,雲天傾說:“時間已經耽擱了,想必大部隊也在找我們,今晚就離開,你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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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徵求,只是通知。若是平時,長樂一定發揮刁蠻任xin的本xin和雲天傾辯論到底, 但現在她被血腥的一幕嚇得魂不守舍,只能蒼白的臉點頭答應。

 瘋狂中的權師魚聽到雲天傾的話,扔掉手中劍,抓住雲天傾不放,“雲天傾,你就是雲天傾,你害的我好苦……”

 雲天傾默默看着自己新換衣服上留下的紅爪,再不動聲避開她撲到她身上,“你是誰?”

 權師魚笑得癲狂,“我是誰?你居然問我是誰?哈哈,雲天傾,你命好,什麼事情別人都替你做了,然後,你高高在上問我我是誰?雲天傾,你難道不記得那個被你關掉的人了?”

 “是你?”雲天傾眯着眼睛想了想,想不出那人到底是誰。再看這個抓住自己的女人,滿身血污,看不清原本的模樣,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嘔吐完的長樂定定心神,回到房中,“雲天傾,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以爲你是誰?哼,把權二小姐害成這樣,還一

 臉無辜站在這裏?她現在這樣看,都是你害的。”

 雲天傾是個冷漠的人,此時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免幾分驚訝,她好像想起,那次莫名奇妙的大婚,那個被換掉的新娘,沒想到,人生何處不相逢,在這裏都會遇到。

 權師魚敏銳地從雲天傾眼中看到一絲柔軟,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按照從長樂哪裏得到的資料,雲天傾心狠手辣,心思縝密,她只能抓住她身世悽苦哭求,“雲天傾,過去種種我無力改變,只求你現在看在我是因爲你受了這麼多苦的份上,幫我這一次。求求你了。”

 曾經在現代一個少年帶着重病的姐姐在她房前跪了三天三夜,就是爲了請雲天傾出手相救,雲天傾面都沒露,只因爲她認爲這和她沒關係。

 與她沒關係的事,她多費一份心思都是浪費。因此,她毒醫的名聲流傳開來。甚至有人說,她殺人比救人多。是非對錯,他人的目光,她通通不在乎,她按着自己的準則行事,誰也不能干預。

 “無能爲力。”雲天傾搖頭。不能因爲一個被迫被自己害的人而破了規矩。這個叫權師魚的女人不值得。

 安排完事情的顧瑞安看着這一幕,也忍不住嘆息, 這十三夫人,也就是權師魚雖說可惡,但更多的是可憐,雲天傾想都沒想就拒絕,看來真的很冷漠。有些人的冷漠是因爲對人有很強的戒心,如他,而云天傾,從靈魂深處的涼薄,有時,連人情味都沒有。

 權師魚眼中閃過絕望,“雲天傾,你何苦趕盡殺絕?”大叫着,撞到牆上。頭剛碰到牆的時候,腳步一錯,摔倒,腳的骨頭錯位,但保住了一條命。在她旁邊,滾着一個茶杯。

 雲天傾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全是不可置信。她竟然出手了,在她 看到權師魚撞牆的時候,下意識地扔出茶杯阻止她自殺。原來,自己是不希望她死的吧。雲天傾放下手,走到權師魚面前,低着頭對她說:“我可以帶你走。”

 權師魚擡頭看着她,癡癡發笑,沒有太多反應。此時的雲天傾,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周圍閃着光,臉上的憐憫讓人心痛。她,怎麼能在自己慘遭厄運之後還維持風光霽月的形象?而自己,卻把最狼狽的一面暴露在最恨的人面前……

 沒想到雲天傾竟然答應權師魚的要求帶她走,更沒想到權師魚只是小打小鬧,沒讓雲天傾真正的傷筋動骨,長樂恨的牙癢癢,一字一句說:“雲天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算什麼人,本宮憑什麼和你走?”

 雲天傾聳聳肩,“你不走也沒關係,反正這山寨的大當家死了,你留下來定罪也好。反正我帶回去一個姑娘,到時候移花接木,也能交差。”

 就算長樂咬碎了牙也想不到雲天傾會這麼說,長樂身體氣得微微顫抖,“雲天傾,你好,你真好!”

 “我當然好。”雲天傾不想再和她們浪費時間,對顧瑞安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兩個人,我帶走了。預祝大當家財源廣進,事事得意。”

 顧瑞安簡單行禮,安排人護送三人離開山寨。

 “雲天傾,我累了,休息。”

 “雲天傾,我渴了,我要喝水。”

 “雲天傾,

 我餓了,我……”

 一路上,抱怨最多的不是身份高貴的長樂公主,而是洗涮乾淨風采照人的權師魚。

 長樂看着權師魚冷笑。不過是隻破鞋,還真當自己是會事。權師魚看着長樂公主吐舌頭,不過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公主,若是雲天傾哪天不高興,就把你收拾了。而她,只要雲天傾心中有一絲愧疚,她就立於不敗之地。

 走出強盜的勢力範圍,幾人在山間找路,無奈天太黑,竟然迷了路。長樂說,距離發生火災的那個晚上,已經過了三天,元彪和權師魚一唱一和,平日裏對她千依百順,沒想到最後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雲天傾對她們狗咬狗的把戲不感興趣,只等天亮找到路回送親隊伍後,大吃二喝一頓。這幾天,她一直都沒好好吃過飯。

 權師魚見自己的刁難絲毫沒有作用,充分發揮大小姐的嬌蠻勁兒,一甩臉,扭頭就走, “哼,我自己找小王爺去。”走了兩步,沒人搭理她,又氣沖沖回來,控訴,“你們怎麼都這樣,你們……”

 雲天傾的耐心到達極點,袖子從她眼前揮過,“閉嘴。”

 權師魚眼淚飆出,就是不敢出聲。一旁的長樂幸災樂禍大笑出聲。雲天傾頭大,這兩個女人怎麼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天擦亮的時候,樹林裏傳來呼喊聲,“公主,雲大人……”

 終於來了。雲天傾舒一口氣,這兩個女人真是煩死個人,回到隊伍,第一件事就是擺脫她們。

 腳步聲愈來愈近,三人看着尋找她們的人站在樹林間。

 晨光在林間灑下光斑,濃霧蒸發,樹葉暈染上朦朧的溼意。一行人風塵僕僕而來,光線下,雲天傾可以清晰地看到空氣中的塵埃。不遠處,是俊美無鑄的容凌,周圍的人自動忽略成背……好像好久沒見到他了,他一點都沒變,只是更憔悴了,更消瘦了。

 身邊一個人忽的衝出去,又哭又叫,“夫君。”

 容凌正在享受和雲天傾目光的交流,冷不防被人打斷,一把把阻止視線的人推開,那人又纏上來,用甜膩的聲音叫他,“夫君。”

 容凌再也不忍,一掌把她拍出去,“真是找死。”

 再看雲天傾時,她已經不在那個地方,而是站在達鈺身邊,語笑嫣然。

 這女人,笑那麼開心做什麼?笑那麼燦爛做什麼?笑那麼動人做什麼?還對別人笑!容凌覺得心裏鼓起一個泡泡,裏面充滿酸澀的液體, 一不小心就會冒出來。

 “雲天傾,到這邊來。”容凌朝她招手。

 雲天傾正在聽達鈺說起,這幾天容凌爲了找人把一個村姑當成長樂的事蹟,笑得前俯後仰,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不可一世的容凌還有出糗的時候。事蹟講到最精彩的地方,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雲天傾揮揮手,“走一邊去。”

 容凌不可思議看着雲天傾揮開自己的手,再不隱忍怒氣,大吼,“雲天傾。”聲音震起林間的飛鳥,在一片嘩嘩的聲響中,雲天傾回頭,像看怪物一樣看容凌,“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是聾子。”

 “我叫你,你沒聽到嗎?”容凌氣得兩腮鼓起,儼然一個得不到表揚的孩子在鬧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