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百章 顧氏兄弟

發佈時間: 2023-07-25 19: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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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傾也驚呆了。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竟然是事情真相。雲天傾繼續八卦,“那你當初爲何要做採花賊?看你的身手你的學識,不像是淪落到做採花賊的地步吧!”

 顧瑞文苦笑道:“一切的一切,都要從很久以前說起。我最初的目的是要找我的哥哥。”

 顧瑞文長話短說。他和他哥哥從小相依爲命,突然有一天家鄉發大水,他和他哥哥僥倖活命,在深山老林裏被一個遊方的道士收留,學了些武藝。道士仙逝後,他們一路從老林子乞討來到天辰邊境上的一個小鎮。在小鎮上遇到一戶好人家,有個安身之地。後來共同喜歡上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竟是澤西的間諜。一番糾纏後,哥哥離家出走,那女人下落不明。因爲他和那女人之間有承諾,不再喜歡別的女人,若是背棄諾言,她即便死了也會回來找他算賬,所以他做盡了背棄誓言的事情,但始終不見那女人再出現。後來他聽說哥哥在百葉城一代出現,邊呆着試試的心態來到百葉城,沒想到第一天就遇到雲天傾。失手不說,還被教訓的很慘。

 顧瑞文一直笑着說完自己的過往。但云天傾想,他一定很傷心,不然直到現在還放不下那個女人。顧瑞文搖頭,“不是放不下她,而是放不下自己的過去。覺得不明不白地開始,莫名其妙結束,實在很荒唐。” 而且三人還有孩子,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孩子是他的還是他哥哥的,見到那個女人,一切都說清楚,也算是有個了斷。

 雲天傾在感情上可謂沒受到太多波折,雖不說順風順水,但容凌一直容忍不了其他女人插進他們的關係中,雲天傾一直對除容凌之外的男人感興趣, 所以二人之間從來沒有三角戀的可能。只有恩愛,恩愛,更恩愛。當然也有些時候比較麻煩,比如現在他們被迫效忠澤西,但二人的心還是自由的。只要一想到這點,雲天傾就無比慶幸。

 顧瑞文失意不已,達鈺充當好哥們要了兩壺酒,二人開懷暢飲,雲天傾靠坐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聞着酒香昏昏欲睡,突然想起顧瑞文說的哥哥,問道:“你哥哥是不是叫顧瑞安?長得白白淨淨的,還擅長舞文弄墨?”

 顧瑞文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螣”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你怎麼知道?”

 雲天傾說完他在強盜山寨遇到的事情,顧瑞文眼睛發亮,猛地站起來,“我去找他。”剛離開座位,顧瑞文頭朝下栽倒。喝醉了。

 雲天傾和達鈺二人合力把顧瑞文擡進房裏安頓好,才用了晚飯。正巧,客棧來了幾個樵夫打扮的彪形大漢。雲天傾在山寨呆過,知道土匪都是做這種打扮下山的,當下毫不猶豫攔住幾人,雙手叉腰,“今天要想離開,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幾個土匪哈哈大笑。“從來只有我們說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的。這小妞真是傻了。竟然想扣着我們不讓走。”土匪們邊說邊將雲天傾包圍起來,眼神下流。看得雲天傾很不爽。

 達鈺早就聽說雲天傾做事彪悍,以前總覺得是那些人誇大其詞,現在想來其實是自己沒見識。雲天傾都能把土匪的口頭禪用上,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掌櫃急的腦袋冒汗。恰巧容凌從樓上下來,看到雲天傾有危險,二話不說挽起袖子

 就動手,把幾個長相魁梧的土匪都撂倒,完了還踩在一個土匪身上哼哼,“以後看着大爺還敢放肆嗎?”

 掌櫃心疼看着被砸碎的桌椅,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又聽到容凌霸氣側漏的宣稱,直呼倒黴,小心翼翼,陪笑說道:“大爺,小店是小本經營,大爺下手輕些,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

 “行了。”雲天傾打斷掌櫃接下來毫無疑問的長篇大論,扔出一錠銀子,“這些賠桌椅足夠了,你先下去準備飯菜。”掌櫃走後,雲天傾蹲在被制服的土匪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色迷迷地說:“如果我沒記錯,你家老大應該是叫顧瑞安。你回去告訴他,他一直要找的人就在我手裏,不僅有大的,還有女的,還有小的。讓他儘快來,要是來晚了,人沒了,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土匪聽聞,狠狠地抖了抖。這麼這女人長得這麼好看,說話比土匪還充滿匪氣?難道這女人也是某個山頭的大王?土匪這麼一想,剛纔的囂張蕩然無存,笑得賊眉鼠眼,“大王,小的知道了。”

 雲天傾站起身,容凌腳輕巧一提,土匪圓滾滾的身體飛出。空中還留下殘音,“大王,我還會回來的。”

 雲天傾失笑。她立馬想起曾經看過的動漫,灰太狼每次失敗都是這句經典臺詞

 容凌悶笑,“呵呵,大王!他們一定把你當成某個山頭佔山爲王的土匪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幾句威脅還真挺像模像樣的。不錯,以後在澤西混不下去了,可以考慮當土匪,當強盜,不受約束,自由自在,是一條適合你發展的道路。”

 雲天傾大笑出聲,“有你在,我怎麼可能當土匪?”雲天傾當然不相信有照一日自己真會佔山爲王成爲土匪。土匪粗魯,野蠻,殘暴,和她一貫的優雅,從容,和善不沾邊,她怎麼可能去當土匪?但當真有一天她成爲土匪,站在山頭看着日升日落,想起曾經和他的戲言,不由得悲從中來。幸福就是在你手中你卻從來不曾體會到的半暖陽光,擁有時覺得不夠明亮溫暖,失去後纔會懷念,纔會後悔。那時她想,如果真的可以從來,她一定不要求太多,珍惜每時每刻和他共處的時間。但時光從來不曾倒流。

 二人在樓下吃飯時,終於碰到此行最想見到的人——李密。每次見到李密,雲天傾都感慨頗深。李密對於他們來說,不僅是相識的朋友,更像是一個座標。在天辰,在大周,而今在百葉城。都是一個明顯的時間段的劃分。

 李密見到二人,絲毫不意外,從容坐在他們桌子邊,給自己倒了碗酒,自顧自碎碎念,“很早以前我就想過要是你們開戰會是什麼情景,如今真的要面臨這種情況,卻下意識想回避。真是奇怪。”

 容凌微笑着喝了碗酒。他知道李密的心事。他第一次見李密時就知道這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雖然年歲較他大一些,但和同齡人相比,李密思維縝密,行事果敢,是靖難之戰的肱骨之臣,也是幕無煙登基後重點培養的親信之一。不知不覺中,李密和他們初見時有了很大不同,氣質更成熟,眼神更毒辣,神情更莫測。容凌暗自點頭,李密的確是個人才。

 作爲朋友,李密和他們坐下喝酒,但作爲敵人,李密不能說太多,但還是多多少少透露出些消息——

 幕無煙無心天下,但在天下大亂之後仍像分一杯羹。所以才被朝臣慫恿挑起戰爭。而戰爭的導火線正是柳溪郡主實在大周,以及雲天傾曾經擔任大周總使大人的過往。

 晚上,房間內,燭火昏暗,顧瑞文和兩個小孩呼呼大睡,達鈺不知所蹤,雲天傾和容凌在窗前相對而坐,一時無語。片刻後,雲天傾問:“容凌,是不是事情很棘手?”

 他們在澤西的每一步都踩在風口浪尖上。不是榮耀加身就是粉身碎骨,而且澤西的幾個老狐狸個頂個都是拿捏別人短處的好手,知道容凌的軟肋是雲天傾,都拿着雲天傾的把柄威脅容凌。這對嚮往自由喜歡用簡單直接粗暴有效方法解決問題的雲天傾來說,實在考驗耐心。

 容凌擔心雲天傾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擔在自己身上,寬慰她說:“不算是棘手,反正說不攏就打。總歸是要交涉以後才知道。”

 雲天傾點頭,眸光入水,問道:“容凌,我一直感覺你在堅持一些東西,但總理不清你到底堅持什麼。就好像這次,明明可以……”

 容凌伸出手指抵在雲天傾嘴脣上,“天傾,你難道沒感覺我們的每一步,都被一種陌生的力量牽引?這個力量沒出現,我們是永遠都不到安寧的。不是我們避走他方那麼簡單。就算我們真的放棄權位,這股力量還是會把我們逼出來。就好像在天辰遭到幕無煙猜忌。這原本是沒影的事情。幕無煙不是傻子,既然我們都把皇位讓給他,爲何還要動心思搶回來?下大雨的那幾天你在府中操勞婚事,我趁機感到京都,意外發現竟然有陌生面孔頻繁出入深宮內院。我懷疑,幕無煙當初的猜忌別有洞天。甚至我感覺嘉銘帝的死都是有人一手策劃的。而南風亦只是其中牽線搭橋辦事的人。”

 雲天傾聽得心驚,“剛來到澤西我就覺得好像是命運的安排。擅長傀儡術的清歡,控制人偶的要出自澤西,盛行奴隸制……這一切都不是偶然。但你接手天辰派兵事件和這些有什麼關係?”

 容凌笑了下,順手剪斷長長的燭淚,燭光晃動在雲天傾的臉上,溫暖明妹。容凌笑意加深,輕輕說道:“當然有關係。如果不加快那人安排的進程,我們什麼時候能洞房?”

 雲天傾不是羞澀之人,若是平日絕對不會因爲容凌一句話臉紅心跳。但今晚環境太好,談情氣氛濃厚,雲天傾的心竟不受自己控制,跳得飛快。惹來容凌一陣囂張大笑。容凌笑聲剛落,就聽到牀上顧瑞文嘟囔着翻身,嘴裏唸叨着一個名字,仔細聽,好像是“燕容”。

 燕容,一個女子的名字。雲天傾偷偷告訴容凌下午顧瑞文酒後吐出的真言,八卦的興致很高。還一直宣稱真相總有一天揭曉。而只要顧瑞安大駕光臨, 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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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不是八卦的人,雲天傾說這些話的時候,容凌一直偷偷關注她每一個反應,最後評論,“嗯,的確變了,更加活潑,挺好。”

 雲天傾愣了下,半天才反應過來容凌說的人是自己。“難道我以前不活躍?”雲天傾獨自沉思。對比自己曾經冷血毒醫的名號,最後得出結論,自己真的如容凌說的那樣,一點點往正常,普通女孩子的方面發展。這麼想着,雲天傾有些小小得意和欣喜,不自覺靠近容凌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