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百五十五章 繼續試探

發佈時間: 2023-07-25 19: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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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歡說:“這些你不知道很正常。關於你自己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猶如雷擊,清歡的話落在雲天傾耳邊,雲天傾的心揪了一下,眉頭慢慢皺起,“說清楚。”

 清歡斂下眸光,面容安詳神祕,“回去問你家男人。”

 “容凌?”雲天傾眉頭皺的更緊。剛纔在御書房見到的一幕幕還在眼前,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雲天傾不得不起疑。疑惑之外,更多的戒備。“這些事本就是我們夫妻之間的內務,不知道你插手這些做什麼?”

 清歡好似嘆息,輕聲說了一句話,雲天傾側耳傾聽,好像只聽到“情癡毀人,無藥可救。”雲天傾心中不舒服,起身就要離開。本來她懷孕後就變得多疑,心xin大變,現在接二連三遇到有關容凌的事情,雲天傾不可避免失控。

 密室中,容凌開口,“這是爲什麼?”

 天玄子不答反問,“容小子,你猜雲天傾回到武英宮會見到什麼?”

 容凌從天玄子的話音中聽出不懷好意的嘲諷,心頭微動,使勁往壞處猜想,“總不會是一個假扮的我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吧?”

 顧清歌驚呼出聲,“你怎麼知道?”

 容凌臉色大變,從密室奪步而出,但動作慢了半分,讓天玄子截住。容凌被天玄子制住,眼睛發紅,暴躁想一隻被困住的野獸,“師父,你這是爲何?”

 天玄子看着失態的容凌,滿臉無奈,“容小子,不要怪師父,師父也是爲你好。師父老了,只想見到自己兩個最在意的人在一起。容小子,今後你要好好照顧清兒。清兒一顆心在你身上,你不可辜負了她。”

 容凌急的直喘氣,聲音近乎哀求,“師父,讓我走吧。天傾她最近情緒不穩定,她還懷着我的孩子。我要去照顧她。師父,求你了。讓我走吧。”

 容凌一向驕傲,像這般求人可謂百年奇蹟,顧清歌眼睛溼潤,小手放在容凌肩上,對天玄子說道:“師父,師兄他……還是算了。我雖然喜歡師兄,但還是想見到師兄幸福的樣子。他現在這樣,我心中難受。爺爺……”

 天玄子一甩手,直跺腳,“你們兩個,真是冤情債主,我真是欠你們的。要不是老頭子……哎,我也不想這麼爲難,但是清兒,你想想,若是爺爺今天放容小子離開,以後你的幸福誰來給你?你大大方方讓容小子離開,你對他那麼多年的感情……哎!”

 清兒眼淚飆出,猛地跪倒在地,“清兒不怕,清兒不悔,只要師兄開心,清兒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只要師兄以後見到清兒還願意認清兒,還願意和清兒一起喝酒聊天,清兒就心滿意足了。”

 天玄子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我苦命的清兒呀。你咋就遇着一個負心人呢。都是爺爺不好,竟然教出一個狼子野心的傢伙,都是爺爺對不起清兒呀。”

 容凌氣血翻涌,嘴巴里鼓動着一股血腥味,喉間又幹又澀,一時無法說話。爺孫兩哭了一會兒,顧清歌才扶着天玄子站起來,深情款款對

 容凌說:“師兄,剛纔讓你爲難了。是我不好,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剩下的話她沒說出來,盡數變成哽咽的嗓音。顧清歌又抱着天玄子哭了一陣,天玄子才狠狠鬆開容凌的鉗制,在他身上點了兩下。容凌肩膀一鬆,在地上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聲音低啞哽咽,“師父,容凌多謝你的教導養育之恩。容凌不孝,不能再侍候你了。往後,容凌不再尊你爲師。”說完,大步走出密室,趕回武英宮。

 雲天傾從文淵閣走出,直直回到武英宮。她記得很清楚,剛纔她在御書房和容凌約定,讓他早早回到武英宮,她那時想朝着他撒嬌,想在他面前做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沒想到遇到一出意外。後來還沒回到武英宮,就被提督邀請到文淵閣。現在她再次回到武英宮,估計着容凌早就回到武英宮等她。但云天傾沒想到等她的竟是一副讓她神魂劇烈的畫面。

 還沒進入寢室,雲天傾就聽到寢室中吱吱呀呀的璦昧聲音,她輕輕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薰香鋪面而來。雲天傾忍住打噴嚏的衝動,繼續往裏走。她心中暗自祈禱,希望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這種薰香可以增強夫妻之間的興趣,一般用於閨閣之中。她認識的容凌,心情冷然,對這種東西一向敬而遠之,難道是宮女耐不住寂寞,使用這種下踐手段?

 繼續往前走。只走了兩步,雲天傾就看見地上灑滿男女的衣服,從外套到中衣到……雲天傾腳步踉蹌,眼前一花,幾乎摔倒。伸開手臂抓住四周的物體,雲天傾才勉強站穩。這時雲天傾才發現,原來她手底粗糙的東西是牆壁。一路扶牆慢慢走到書案前,坐下,撐着腦袋閉目假寐。

 耳邊是牀帳方向傳來的璦昧聲音,身側是從大門吹進來的冷溼空氣,雲天傾夾在兩種氛圍中,頭腦暈眩,不知怎的,雲天傾竟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容凌高傲看着她的場景,那時發生什麼事了?雲天傾瞧着腦袋使勁想,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好像她在皇宮,好像在國公府,好像在現代,她記憶很模糊,但每一個片段中,都有容凌的影子。她知道容凌對她的情誼,知道容凌的深情。即便在愛情至上的現代,也少有幾個男人能等一個女人多年,更少有一個男人爲一個女人舉辦三次婚禮,只爲了給這個女人一個無暇的回憶。她曾經以爲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但轉眼,這種幸福就變成嘲諷,她變成最不幸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在過去,雲天傾都不允許自己被冠上可憐的標籤,就算她真的活不下去,她也不會懇請一個負心男人的回頭。

 雲天傾深吸一口氣,頭“嘭”一聲栽倒桌上。額頭的疼痛拉回雲天傾的思緒,雲天傾看着眼底縱橫交錯的棋盤,想起無數個日夜裏容凌拉着自己對弈的場景,想起無數個點起的蠟燭閃動的微黃燈光,想起每個瞬間容凌不經意擡頭衝她粲然一笑……雲天傾看着棋盤,視線模糊。

 容凌,你到底要如何?

 牀上吱吱呀呀的聲音和男人女人的聲音間斷傳來,雲天傾覺得那聲音就像一首催命曲,她多聽一刻鐘,生活就以流沙的速

 度從手中流逝。她不敢想象,但卻又無法控制。她想象着那方小小空間中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想象容凌的手,容凌的迷人的眉眼,容凌的笑……那些原本屬於她的容凌,此時被另一個女人搶走。如果她夠英勇,夠強勢,夠霸道,她應該直接闖到牀帳把容凌拉出來,保住容凌的名節,再把那個該死的女人凌遲處死。但今天不行。今天發生的一件件事,都讓她無法自處。

 雲天傾承認,在容凌面前,她永遠只是一個弱者。只是一個還未展示小女人一面的普通女人。有普通女人的愛恨嗔癡,有普通女人情難自控。

 雲天傾看向門外。外面是一片永遠不會被凍住的景色,那怕現在是冬天,仍舊是花開四野。她終於明白爲何她的祖母,那個被所有人尊敬的太后在臨死前用皇族之尊把王城用白雪封印。在世界消失之前,所有的溫暖燦爛都顯得那麼刺眼。其實,她只是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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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傾又深吸一口氣,聞到了空氣中清澈的冰雪味道,甚至有些白酒又辣又嗆的感覺。雲天傾緩緩吐出一口氣,抿嘴笑起來,捂住眼睛,指縫間滲透了水痕。雲天傾順勢猛地趴到桌上,眼睛睜大大大的,輕輕抖動睫毛,袖子冰冷粗糙的衣料壓着眼睛,她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所有的一切,她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感受到的,都糟透了。雲天傾想,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可憐。擡起頭,使勁眨眼睛,一次又一次深吸氣,雲天傾告訴自己,女人,如果自己不堅強,懦弱給誰看?一次次心理建設後,雲天傾心情終於好轉。

 牀帳那邊已經接近尾聲,雲天傾能聽到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眼淚再次涌上眼眶。雲天傾狠狠握緊拳頭,要緊下脣。她這是才知道,她雖然還是雲天傾,但只是個擔着雲天傾名字的女人,實則,她早已在容凌悉心的保護下變得軟弱不堪。這種女人,若放在以前的雲天傾面前,她肯定不屑一顧,但現在,她真真切切變成了這樣的人。

 雲天傾苦笑不已,又苦中作樂地想道:幸福都是有定數的,她之前實在太幸福了,一下子都用光了,所以現在幸福離她而去,她即便在不幸都是應該的。

 牀帳方向傳來幾人下榻的聲音,雲天傾看向牀帳,以爲堅強的心一下子被刺成馬蜂窩。雲天傾毫不在意心中的悶痛,站起身,極力保持優雅理智,但頭腦不斷暈眩提醒她,此時她已是強弩之末。

 從牀榻上下來的兩人都是雲天傾的熟人。一個是容凌,另一個是獨孤漣漪。雲天傾猝不及防,後退兩步,跌倒在地。雲天傾下意識撐住地,手掌的刺痛讓雲天傾瞬間清醒,她不能這樣。她是雲天傾,是冷血毒醫,是人人畏懼害怕,退避三舍的雲天傾。她要強大,強大。她不要這樣軟弱。

 雲天傾,站起來!

 雲天傾,站起來!

 一邊一邊吶喊,吶喊……雲天傾寫滿痛楚的雙眸恢復清明,撐着地站起身,面對那兩個看熱鬧的人,笑得淡若清風,“我剛纔還想能勾飲到容凌的人是誰,沒想到是你,還真讓我爲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