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女清歌

發佈時間: 2023-07-25 19: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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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瑞安想想,剛纔那個大臣匆忙逃跑的時候,的確看了眼文淵閣,看來國師清歡很可能在文淵閣。

 二人匆匆忙忙趕到文淵閣時,沒發現文淵閣下的守兵,反而被一道無形的氣牆擋住進門的路。看來正是這道氣牆才使得容凌捉不到清歡,也正是這道氣牆,隔絕了清歡和外界的聯繫。

 顧瑞安說:“現在桐笙師父已死,已經沒人能控制那個老怪物的野心。如果不出預料,那個老怪物下一步就要對容凌和雲天傾動手。而提督現在還被蒙在鼓中,肯定成爲老怪物的棋子。到時希望提督和顧瑞文一切安好纔是。”

 慕容青抿嘴,擡頭看高聳的文淵閣,不一會兒,一隻鷹隼在空中盤旋嘶鳴,心中的焦急越來越強,但卻無可奈何。

 武英宮。牀帳內,一陣暴動過後,容凌的聲音更加磁xin動感,他詢問雲天傾,“若是你不想在宮中久呆,我們金蟬脫殼如何?”

 雲天傾無意識把玩着兩人的頭髮,“好,也不好。我還沒做過皇后,不如我們先在皇宮中待一段時間,待局勢稍穩定後再做打算?正好我還想多品嚐宮中的美味佳餚。”

 容凌知道她是爲自己着想,心中有些小感動。“好,每天好吃好喝養着你,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兩人磨蹭一會兒後起牀,蘇櫻和一干宮女早就等候在殿外。容凌收拾妥當後吩咐蘇櫻,“皇后一向不拘小節,你若是也同樣不拘小節,直接回家吧。”把蘇櫻嚇得一愣一愣的,雲天傾心中直樂,被容凌瞪了好幾眼。

 出了武英宮,二人在皇宮中走走停停。皇宮中走廊左右曲折,不一會兒雲天傾已經轉向,只能跟着容凌往前走。不知走到何處,聽到一處院子飄出輕妙的箏曲,二人駐足欣賞。

 時值旁晚,夕陽西斜,橘紅色的光芒投射在高高的紅色宮牆上,搖曳在在每一處院落的陰影中,雲天傾不由得有些癡了,對容凌說:“彈琴之人都是個秒人,不如我們認識一下?”雲天傾本來就是閒着發慌隨意提出的建議,不料容凌神情大變,直接拒絕。雲天傾雖然疑惑,但並未多說,跟隨容凌離開。沒想到剛走兩步,院牆另一頭傳來聲音,“是大師兄嗎?”

 容凌身體僵住。雲天傾暗叫不好。

 在雲天傾的印象中,師兄師妹是逼青梅竹馬還複雜的存在。沒想到竟然能在深宮內院中發展處如此玄妙的關係,該說容凌人緣好還是她的運氣好?

 一陣香粉飄過,院牆上站着一個黃色聲音。雲天傾擡頭眯眼打量,只能看清女子窈窕的身影。耳邊仍是她清脆悅耳的聲音,“清兒一直想下山找大師兄,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見到大師兄,真是太好了。”說着一躍而下。

 雲天傾看着女子翩然而下,像一隻花叢中飛舞的蝴蝶,輕盈,可愛,晚霞落在她身後,燒起紅紅的火焰,黃色的衣袂翩躚,在風中輕拂而過。女子落下後走到容凌面前,款款行禮。每一個動作由她做來,都萬分賞心悅目。從她的動作雲天傾能推測出這個女孩子不是一般人,最起碼輕功不錯。雲天傾下意識看了眼容凌。見容凌並無太多反應,悄悄鬆了一口氣。

 女子向容凌行完禮後,柔柔看向雲天傾,“這位姐姐是?”

 雲天傾懶散,頭髮隨意束起男子的髮髻,女子一時無法從她的穿着打扮上判斷她的身份。容凌開口解釋,“這是雲天傾,是我的妻子。”

 女子又看眼雲天傾,嘴角一彎,甚是討喜,“原來是大師兄的妻子,那清兒便叫你嫂子吧。清兒見過嫂子。”說着朝雲天傾行禮。

 走遍三國,這個女子可以說是她第一個見到的溫柔有禮的人,好像一隻溫善的小綿羊,柔弱可欺,雲天傾一下子無法冷下臉,象徵xin笑了笑,“你好。”

 容凌繼續介紹,“這是我在俊基山上的小師妹。師父一共收了我一個徒弟,也只有她一個孫女,所以我們從小就按照師兄師妹稱呼。她本命顧清歌,你喚她清兒便可。”

 容凌本意是解釋,但云天傾一聽到“從小”二字,心中警鐘長鳴,這個叫做顧清歌的女人,在容凌沒有她的歲月中陪伴他走過很長一段路,只要想到這個事實,雲天傾就覺得心頭頓疼。

 顧清歌擅長察言觀色,發現雲天傾臉色不對,問道:“嫂子可是不舒服?”

 容凌代爲回答,“沒有,她只是累着了。”

 雲天傾皺眉,壓抑心中不喜。

 晚上容凌吩咐御膳房多做菜餚,在御花園大擺筵席,在席間的人只有雲天傾,容凌,和顧清歌三人。雲天傾把玩着酒杯一再抿酒,挺着容凌和顧清歌談笑風生。二人說道小時候的開心事,都哈哈大笑,雲天傾不緊不慢放下酒杯,看着二人。許是酒杯的聲音有些大,顧清歌驚訝看着雲天傾,小心翼翼問道:“嫂子你?”

 雲天傾醉眼朦朧,朝容凌撒嬌,“你們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懂呢?”

 他鄉遇故知,容凌心情很好,大笑着摟着雲天傾說:“我們在說小時候的事情。那時我調皮,一個人跑到後山,差點被狼吃掉。”

 雲天傾輕笑着打斷他,“嗯,我知道,這事你和我說過。”雲天傾說着,眸光不着痕跡瞟過顧清歌,顧清歌只是安靜地吃菜。

 容凌繼續說:“然後我回去對小師妹說後山很好玩,有一個會跑的老爺爺能鑽到土裏,還有會說話的長得像娃娃的魚,小師妹信以爲真,一個人跑去後山找這些東西。師父以爲小師妹失蹤,帶上我找了三天三夜,沒想到最後還是她自己一個人回來。當晚,我被師父打了二十大棍。後來我見着小師妹,就想到我是因爲她被打的,於是急急忙忙躲着她走。”

 聽到以前的事,顧清歌說:“是呀,那時候我還以爲我很討厭,所以師兄纔會見着我就繞道走。後來爺爺說我長得太醜了,我氣得哭了好幾天才作罷。”

 年幼無知,即便心有忌憚如雲天傾也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你還有欺負小姑娘的時候,看來你本xin中壞的本質從一開始就有的,只是後來被你藏起來了。”

 容凌很不服氣,“我就算壞,也只對你一個人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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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歌不明所以,“大師兄一向很好,怎麼會壞呢?”

 雲天傾不知如何解釋,臉頰悄悄飛紅。容凌適時化解她的

 尷尬,“清兒,師父嚴厲禁止下山,你爲何在澤州皇宮中?”

 顧清歌忍不住嘆息,“此事說來話長。爺爺說,多年前他年輕氣盛和人打賭,輸了。約定一起隱居深山絕不出世,幾個月前,爺爺突然有預感,那個和他打賭的故人遭遇危險,爺爺這才下山。我一個人在山上很無聊,想找你,又不知道你在何處。直接的爺爺說過你和皇室有關。我就想爺爺一般和澤西皇室走得近些,就來到澤西皇宮找你,沒想到沒找到你,到遇到一個喜歡玩木頭的呆子。那人倒是可愛得緊。可惜幾天前他就消失了。我又一個人孤零零的。那時我想要是在這裏找不到你,我就去別的皇宮中找你,反正總能找到你的。”

 雲天傾唏噓不已。顧清歌是一個多純潔的孩子呀。知道和皇室有關就在皇宮中傻傻等候,若不是有一身武藝傍生,又是在弱肉強食尊重強者的澤西,恐怕現在被人欺負地連渣都剩不下了。

 容凌顯然也是想到這點,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在外多有不便,等到我找到師父,你就和師父一起回山上去。外面的世界很亂。你還是在山上安全些。”

 顧清歌笑得像只小黃鸝,“你和爺爺的說法一模一樣。只是爺爺這次出山,不會輕易回去。而且我下山之事爺爺是知道的。他臨走前還特意交代我一定要找到你,他說只有你才能護的了我的安全。”

 容凌還想說話,雲天傾突然插話,“你爺爺說的那個打賭的故人叫什麼名字,從何處而來?”

 顧清歌託着下巴想了想,“我又一次聽爺爺說過,好像叫做桐笙,但從哪裏來,我忘記了。”

 一頓飯吃的心思各異。最後容凌安排顧清歌住在武英宮的偏殿中,二人才慢悠悠回到寢室。

 梳妝鏡前,雲天傾幫容凌打散頭髮,問道:“你想讓清兒一直跟着我們嗎?”雲天傾的手揉着容凌柔軟的頭髮,間或幫助容凌按摩頭皮。

 容凌靠在雲天傾身上,舒服地嘆息一聲,“師父從來不出山。此次下山,還把清兒帶上,情況有些特殊。還是想讓清兒跟着我們吧。”

 “好。”雲天傾並沒多說,但心中有些隱痛卻無法忽略。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容凌微微皺眉,問道:“剛纔你聽到桐笙師父時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雲天傾心中一喜。她以爲他和顧清歌說話已經忘了她在旁邊,沒想到他竟還是很在意她的。雲天傾嘆息一聲,避重就輕說了她在雪山古樹那段時間發生的事,隱去她胸口的傷。從文淵閣出來後她才知道她胸口的傷早已看不見,但只要有劇烈的情緒波動,當初受傷的感受就會再現。想來剛纔見到顧清歌時她心頭的悶痛就是這個原因。

 容凌從鏡中打量雲天傾沉思的表情,說道:“天傾,你有事瞞着我。”

 雲天傾抿嘴,無奈說道:“算是吧。好像納蘭雪夜是我哥哥,他爲了復仇接近我,我放棄雪山聖女的靈氣後,他又放了我一馬。我猜不出他是個怎樣的人。”

 容凌安慰道:“無妨。時間久了自然會知道。”

 這一晚,二人心中各有坎坷,各懷心事入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