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九十三章 恢復男裝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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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唯一跑了出來,万俟無雙不能任由她胡亂,隨意套上衣服,跟着她出來,大喊着,“唯一,你聽我說,現在不要去爹爹。”

 万俟唯一不管不顧,知道身後還跟着哥哥,跑得更快,快到万俟藝住的主屋,猜測爹爹現在一定在東廂院替哥哥收尾,於是腳步一拐,朝東廂院的方向跑去。

 万俟無雙跟在身後咬牙。明明看着快要追上這個丫頭,沒想到她竟然突然轉變方向,以前也沒見她這麼精明!若不是他受傷,便是是個唯一都不是他的對手,但現在,只能靠簡單的跑了。

 万俟唯一衝到東廂院的臥室時,也不顧房間中什麼人,直直撲到万俟藝懷中,大哭,“父親,梅香園的那個人分明是男扮女裝的男子,哥哥非要說是女子,還要娶他過門。爹爹, 你要替我做主呀。”

 李密剛想笑,聽到“娶她過門”四字,嚇得臉色煞白。

 万俟藝大手抓住万俟唯一,把她狠狠推出去,“唯一,你真是太放肆了。”

 万俟唯一一驚,這才注意到周圍的陳設。雕花,畫廊,銀鏡,杭稠做的屏風, 牆上掛着一把打開的扇子,上面是四個大字,“天下爲公”……這樣兼容華美與高貴的房間,不是東廂院又是哪裏?醒悟自己闖了大禍,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默默垂淚。

 万俟無雙進門,見到的就是妹妹被打倒在地的場景,臉色一下子蒼白。看來情況不妙。於是跪在万俟唯一旁邊,請罪,“兒子知錯,請爹爹懲罰。”

 李密窩在牀上涼涼說:“知錯,你知道什麼錯?”

 万俟藝知道事情不想預料中的好解決,心一橫,爲了消除李密的怒氣,板起臉來訓斥,“你這個逆子,什麼不學,偏偏學習紈絝子弟好男風,万俟家的臉都被你敗光了。”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驚呆了。

 万俟唯一高興地熱淚盈眶,“爹爹,你相信我說的話了。真是太好了。”

 万俟無雙傷心欲絕,“爹爹,什麼男風,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李密顧不得疼痛坐起身,“万俟員外,此話切不可在容……”

 “不可在我面前說什麼?”一個聲音打破房間內詭異的氣氛,衆人看向門口,只見門被推開,一道消瘦的身影逆光而戰,頭髮用木釵束起,一步步走來,優雅如一首歌。

 万俟無雙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的“雲小姐”,歡呼一聲,“小容,你怎麼來了?”

 容凌一腳把他踹開,“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牀上的李密在奴僕的攙扶下,跪在地上,“下官見過容小王爺。”伴隨着他的動作,房間內再次詭異地安靜。

 那個人,扮成女子的樣子,把万俟家的公子迷得神魂顛倒,現在做男人裝扮,又把万俟家的小姐迷得魂不守舍。万俟藝長嘆,罷了,估計那人就是万俟家的剋星。他的兩個孩子,註定要和他有交集。想明白這點,万俟藝於是也隨着李密的動作跪下。

 万俟唯一眼中閃過狂喜。她的眼光果然就是好。不僅能看出他是男兒身,而且還慧眼識人,一下子就看出他不是個普通人。她自己都爲自

 己的能力鼓掌。

 一屋子人如何想,容凌並不關心,只是淡淡看李密,“看來你的身體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說完,翩翩然離開這個雕欄畫棟精美如宮闕的院子。

 李密的身體抖了抖。看來他果真是逃不出容小王爺的手心了。

 万俟無雙站起,笑得癲狂,“我竟然喜歡一個男人,還錯吧那個男人當成是女人,我真是天底下第一大傻蛋。”

 恢復男裝的容凌終於揚眉吐氣,在東廂院找到成就感後一路溜到雲天傾的五柳居。此時,她還不知道鼎劍山莊發生的一切。只是在似醒非醒見感覺有人撓自己癢癢,以爲是蚊子,伸手一揮,“打死你。”

 牀榻邊的容凌捂着自己被打的臉,愣住了。他一路興沖沖到五柳居就是爲了告訴她自己終於能着男裝了,當然,也是爲了看雲天傾失去一種樂趣後的鬱悶表情,沒成想,主角睡得像頭豬,他好意叫醒她,還被她打個耳光!

 容凌火冒三丈,拽起雲天傾的胳膊,把她從被窩裏揪出來,專門對着她的耳朵吼,“雲天傾,你再敢睡覺試試。”

 雲天傾正夢到自己啃一隻大豬蹄,容凌此時挨着她盡,雲天傾按照睡夢中的動作動嘴,牙齒準確無誤咬上容凌的鼻子。容凌慘叫一聲。感情着丫頭不單睡覺有豬的習xin,還有狗的亂咬人的一面。容凌終於不再忍,拽着她的胳膊上下抖動。

 耳邊風簌簌流逝, 雲天傾在頭腦暈漲間睜開眼睛。看到容凌頭着地,臉色不愉瞪着她。咦,怎麼夢裏會出現容凌,而且還是這樣壞脾氣?雲天傾嘟囔着,“夢裏都有你,真討厭。”手腕被人捏住,只能搖着腦袋,渾然沒睡醒的樣子。

 和醉鬼不能講道理,和睡鬼也不能講道理。容凌嘆息,這個樣子的雲天傾,欺負起來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悻悻然把雲天傾扔出到牀上。雲天傾捱到熟悉的柔軟的被窩,瞌睡反而一下跑光了。現在摸到的是被子,那剛纔見到的人就是真的了?雲天傾猛然睜開眼,一個扭身坐在牀上,看到容凌,奇怪問道:“你臉上,怎麼有個手印?難不成是被人打了?”

 容凌冷着臉看他,突然嘿嘿一笑,坐在她旁邊,做摟她的姿勢,“你說對了,我是被人打了。你說,那個動手的人該手怎樣的懲罰?”

 即便再傻,也猜出來他的人是自己,雲天傾乾笑兩聲,“好說好說。我這不是沒睡醒嗎?”她很討厭別人打擾她睡覺。以前有個人把她從睡夢中叫醒,她直接揮手下藥,那人整整三天失眠,最後哭着求她換他一個好夢……現在遇到容凌,好像她的底線放得很低。雲天傾因爲剛睡醒略帶迷茫的眼睛裏慢慢布上疑惑。

 容凌只是開個玩笑。雖然對這個巴掌很反感,但鑑於雲天傾積極認錯的份上,他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她一般計較了。

 雲天傾一直看着容凌,終於發現他今天與衆不同之處,“容凌,你這個樣子,沒問題嗎?”容凌穿着男裝,丰神俊朗。雲天傾看着有些癡迷,果然他還是穿男裝好看,最起碼正常。

 容凌目的達到,“沒問題,一切都解決了。真是辛苦那些個日夜你陪我秉燭下棋,幫我出謀

 劃策。”

 雲天傾嘆息,“也就是看着你自購自演,自己和自己下棋,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不要隨便打擾我睡覺,不然我會生氣,很生氣。”

 雲天傾偶爾透出嬌憨的姿態,讓容凌恨受用,伸出的手圈住雲天傾,手指不停,在她腋下腰間撓她癢癢,雲天傾的睏意飛到九霄雲外,笑着飆出淚,“容凌,你就是個混蛋。”

 計劃完成,二人心情都很好,商定出去好好慶祝,地點就定在金陵最大的酒樓醉仙樓。

 一衆人從早上開始折騰,到塵埃落定,已經到了晚飯時間。雲天傾和容凌都穿着黑藍色的男裝,坐在二樓的包間。雲天傾手執長筷,敲擊着桌上的碗碟,嘴裏哼着輕快的不知名的小調。,容凌推開窗戶,外面清新的空氣涌入室內,雲天傾深吸一口氣,讚歎,“空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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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說:“金陵晚上的景色極好,我一直想帶你來看看。”

 雲天傾看向窗外,點頭。 金陵晚上的景緻的確很好。已時月上中天十時分,街道上人聲嘈雜。遠眺岷江,只見白日裏碧波盪漾的江水變成沉重的墨綠色,臨江停靠的畫舫上掛着色彩鮮豔的彩燈,照亮一方世界,只有湖中心漂着一輪淺淡的月影。

 容凌學着雲天傾趴在窗臺上,“怎樣,是不是看着外面很鬧騰,覺得在酒樓裏很安靜。”

 雲天傾一笑,沒說話,只聽到樓下有人說:“聽說沒有,今晚鼎劍山莊的大公子在瀟湘樓買醉,爲了美人一擲千金,但是爭奪的美人卻不是當紅頭牌柳如是看,而是一個新人。”

 又有人說:“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大公子失態,趕緊去看看,不然錯過好戲定會後悔終身。”

 雲天傾聽到故人的名字,促狹看着容凌,“你身份恢復了,万俟公子可就可憐了,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沒想到那人竟是同xin,一顆真心錯付,徒留遺恨水依依。”

 容凌黑着臉扳正她的身子,“雲天傾,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雲天傾眼珠一轉,“要不,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反正有戲看,不看白不看。”

 容凌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竟發現自己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竟然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幽幽嘆息,“好吧。”在她面前,他已經無條件無下限地答應各種荒唐的條件了。

 雲天傾眼睛閃亮,拍手稱好,然後拉着他,“快走,快走。”她何曾不知道他在包容她,每次看到他無奈又寵溺的神情,雲天傾都心裏泛甜。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好像是一種毒癮,好像是一種習慣。她都要被他寵壞了。

 跑出醉仙樓,沒兩步都來到岷江的河岸,江上最大最精美的畫舫外圍了很多人,走近聽到畫舫的帷帳內傳出一陣琵琶快彈,如珠玉墜地,清脆急促,伴着琵琶聲,柔婉的女聲唱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然後,就見一疊印着官印的大面值紙幣從畫舫被人扔出來,在風中亂飄。人羣鬨鬧着上前搶紙幣,一個推一個,容凌眼疾手快,把雲天傾拉出危險範圍。激烈跳動的心稍稍平靜, 雲天傾拍着胸口說:“我說爲什麼這麼多人,原來還有銀子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