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六十七章 女子身份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4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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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過堂未入洞房……

 拜過堂未入洞房……

 一句一句討論像是魔咒傳播在百官中間,獨孤軒然狠狠閉眼,失去震懾百官的力氣。他本想在宴會中歌舞昇平花團錦簇的情況下揭示雲天傾女子的身份,然後當着百官的面向她求婚,沒想到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發生,最後雲天傾女子的身份竟是用這種方式揭露。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可一世囂張霸道的總使大人竟是一個女子!這個消息比太陽從西方出來還讓人驚詫。若這樣的人物是個女人,讓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情何以堪。百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也沒說心中潛藏的自卑,而是指責雲天傾隱瞞女子身份,牝雞司晨,紊亂朝綱,更有甚者說雲天傾既然是澤西睿王的妻子,便是澤西的人,來到大周成爲總使大人,便是澤西拍到大周的臥底,應該處以極刑,以正國威。

 去他母親的國威。獨孤軒然忍不住爆粗口。冷冷看着朝中胡亂起鬨的百官,忍不住破口大罵,“剛纔是誰一次次救了你們,剛纔是誰貪生怕死躲在人家一人身後。總使大人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你們的聖賢書都讀到哪兒去了?那本書告訴你們要恩將仇報,時過境遷之後要就忘恩負義?你們這羣混蛋,出了事跑得一個比一個快,沒事的時候自以爲是地上竄下跳,若是大周國祚威矣,你們這些人,個個都是社稷的罪人,都是國家的罪人,都應該在菜市場上凌遲,讓百姓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獨孤漣漪被他唬的心驚肉跳。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候,她哥哥都沒有失去風度對朝官又吼又罵,一直保持着帝王高高在上的威儀。但這次卻像是市井小兒一樣,打不過就罵 ,可見是氣到極致了。於是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跪在高臺下,“請皇上息怒。”百官被罵暈了,也跟着跪下,齊齊大喊,“請皇上息怒。”喊完以後猛然發現自己雖然不佔理,但對方也不佔理,本來是有機會一搏的,現在先機盡失。

 納蘭雪夜一直低頭品嚐菜餚,聽到百官的議論,頭擡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看場中爭執不休的三人。他沒想到,雲天傾女子的身份是用這種方式揭露的。在他影響中,雲天傾不是女人那麼簡單,她更是千機樓的樓主,是桐笙承認的人。在納蘭雪夜心中,早就忽視了雲天傾的xin別,他只承認雲天傾三字所代表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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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歡笑容嫵妹,嫵妹中顯出陰毒,反而使他變得更加妖嬈。

 舒夜連連咳嗽,問小憐,“我都成這樣了,還能看完這齣戲嗎?”小憐鼻子一酸,安慰舒夜,“公子不僅能看完戲,還能唱完戲。”

 事件中心的三人迅速把場中情況變化掃入眼底。

 雲天傾闔上眼,再睜開,一片清明,對容凌說:“既然這個人要殺你,我替你解決了。省的後患無窮。”擡手間,白光閃爍。蒼梧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身形忽閃,在暖房的房頂和柱子上來回飄蕩。雲天傾提身飛起,緊跟其後。耳力好的人能聽到風中響起接二連三的爆破音,衆人只見空中閃過一

 片片白光,從天而降簌簌的木屑和牆皮,仔細看,細微之處都插着明晃晃的銀針。

 兩陣風過,兩道人影在場中相對而立。蒼梧的面具完好無損,身上衣袍卻破爛不堪,絲絲縷縷布條隨風招展,威武非常。雲天傾髮絲散亂,披在後背的長髮揚起,爲她嬌美的面容添加一絲狂放。衆人只知雲天傾長相柔美,憑的一張臉得到皇帝的寵愛垂青,從來沒把她的實力放在眼裏。得知她女子的身份後,再看她的容顏,突然發現她是個數一數二的美人。看着看着,不自覺迷戀上她精美的五官和冷傲的氣質。

 蒼梧從背後拔出長劍, 劍尖指向雲天傾,“你既然對我下狠手,我也沒必要對你手下留情。出招吧。”

 雲天傾臉皮抽動,“早該這樣了。”她未動,一片黑影從頭照下。容凌站在他身後,“衣冠不整,實在失禮,還是由在下代勞吧。雖然未入過洞房,但天傾是本王名正言順的妻子,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蒼梧,對我你該不會手下留情了吧。”

 雲天傾腦袋從容凌衣袍中伸出來,對着一聲雪白中衣的容凌大喊,“這是我的事,你不能這麼做。”

 清歡上前挑撥是非,“睿王,聽到我家小天傾的意思沒?這是她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雲天傾二話不說,直接拳頭揮起,趁清歡沒留意打在他眼睛上。清歡捂着眼睛嗚嗚哭泣,“小天傾真是個沒良心的。虧我爲你着想。”

 雲天傾懶得和清歡廢話,走到容凌身邊,拉出手中銀絲,看着蒼梧說:“今天的任務是殺了你,我二人一起動手更有把握。反正我是個從不講究公平的人,就以二對一,如果你能活着走出暖房,我就放你一馬,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如果你掛了,算你運氣不好。”

 跪在地上的百官聽到雲天傾厚顏的比試要求,都把頭垂的更低,降低存在感。世上最可怕一是不要命的,二是不講理的。而云天傾絕對是兩者兼而有之。

 蒼梧發出低沉的笑聲,“果然是主子,說話做事就是不同凡響。來吧。就算是你們兩個人都不一定能把我困在暖房中。”

 容凌說:“不在暖房打。地方太小,施展不開。我們出去。在御花園打,若是你能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走,就算你贏。”

 蒼梧笑聲更厲害,“睿王果然厲害。比試的難度一下子就加大了。不過,你們沒這個機會了。”說話時,蒼梧腳下蔓延出一團黑霧。雲天傾想起白天說的黑影。剛開始她以爲是穿着黑斗篷故弄玄虛的殺手,沒想到竟是那人。伴隨着一股腐土氣息,蒼梧前面幻化出一個女子的身形。那個女子看不清容貌,四周輪廓很模糊,依稀能看出是個容貌俊俏的女孩子。她說:“我看誰敢動手!”

 即便氣質再冷的人也說不出那麼冰冷的話,那聲音沒有一絲一毫感情,呆板,甚至沒有人說話的抑揚頓挫、音調起伏。雲天傾想,那個女孩如果不是製作極爲精美的木偶,便是一個活死人。

 活死人?師倩?

 蒼梧在雲天傾要吃人的注視下大笑,面具被黑霧籠罩,眼睛發出悲憫的光,陰森詭異,卻又有宿命般的悲涼。蒼梧說:“主子,總有一天你會後悔,會後悔擁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容凌掌風一掃,籠罩在蒼梧的黑影隨風而逝。雲天傾站在原地發呆,看着空無一人的舞場,心中發虛,“容凌,他是不是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纔會說出不祥的預言?”

 “再重要的事情都沒有你在我身邊這件事更重要。”容凌說,“有些事情一開始就是註定的,甚至每一次反抗的努力都最終顯示向着最初的預定發展,但是天傾,那只是結局。人活着的所有感受,所有悲歡離合,都是隻有自己知道。其他人即便感同身受,也只是你的事情引發他自己的共鳴,讓他感動的還是他自己的經歷。所以,不要害怕最終的結果,我們活着,是爲了自己獨一無二的過程,一個只因自己喜而喜悲而悲的過程。他人的言論評價,只是他們的事,他們,不是你。”

 雲天傾詫異。容凌竟然會長篇大段開導她,不是戲謔地嘲諷,不是揉着她的頭髮嘲笑她多愁善感胡思亂想,而是開導!“容凌,你是不是知道蒼梧爲何要殺你?”

 容凌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要殺我。他是你的人,他的舉止代表了你。剛開始,我還以爲是你要殺我。”

 雲天傾臉上血色消退,拉起他的衣袖檢查,“你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容凌笑着拉住她的手。

 納蘭雪夜冷豔旁觀。他知道蒼梧身手了得,雲天傾一人對戰肯定佔不了便宜,沒想到雲天傾竟然提出和容凌一同對戰,在二對一的情況下,蒼梧以一種衆人都想不到的方式脫身,正大光明消失在衆人面前,從今往後,估計所有人都知道蒼梧是一個怪物。

 舒夜以身體不好爲由,借坐在納蘭雪夜旁邊,清歡偷偷出去往眼睛上抹藥,回來時發現對戰已經結束,且自己的位置被人佔了。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飆,聽到高臺上獨孤軒然宣佈,“朕已經查明,雲清原名雲天傾,是天辰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後來嫁給天辰容小王爺爲妻。靖難之爭中,雲天傾被容小王爺任命爲軍師,一路北上殺到天辰京都。後來不知所蹤。朕以爲,朕能與雲姑娘相遇,是上天賜予的緣分,因此雲姑娘纔會替朕掃平一切障礙,朕心中感激,願求娶雲姑娘,許以皇后之位。衆卿家以爲如何?”

 “不可!”

 獨孤軒然剛說完,便有多人出言阻止。獨孤軒然一一掃過那些人的臉,獨孤漣漪,清歡,納蘭雪夜,舒夜,還有容凌和雲天傾……不由得冷笑,“哦,爲何?小妹,你先說。”

 獨孤漣漪動動嘴,略一思索,“皇兄在上,皇妹有事稟告。雲公子,不,雲姑娘已經嫁爲人婦,若是強行封后,有強搶民女之嫌。”

 獨孤軒然拍案而起,卻不發一言。雖然他很想像雲天傾一樣霸氣地吼,“我就是強搶民女了,你能咋樣?”但他不能。他要顧及自己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