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五十一章 前因後果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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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無煙走後,雲天傾保持姿勢不變,容凌換了新水,沏茶。茶香嫋嫋,容凌修長的指節握在青藍色的茶杯上,雲天傾眼皮跳動了一下,沒接他放在眼前的茶水,淡淡問道:“容凌,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向我解釋一些東西?比如,你說你永遠不可能成爲金陵的容小王爺這件事。”

 容凌沒委屈自己,品了茶又吃了糕點後才緩緩說:“這些事我自會和你解釋,但不是現在。”

 雲天傾不以爲然,“你不和我說,要去對誰講?柳溪郡主?哦,也對,柳溪郡主可是陪你養病的人,情誼自然不同一般。所謂日久生情,漸漸的超過我這綁來的媳婦也是正常。”

 聽雲天傾用酸溜溜的口氣說話,容凌忍不住笑道:“怎麼一會兒工夫就打翻醋罈子了?這股味,真酸。”

 雲天傾也討厭刻薄的自己,但就是忍不住,“難道我說錯了?你們男人腦子裏想的不就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外面豎一根彩旗,我立馬出去,不僅找男人,還找女人。絕對比你玩得奔放。”

 容凌笑得臉疼,“行行行,姑奶奶你最大。我什麼都聽你的。好端端的就揚言出去,而且還是找女人……”容凌眼睛危險地眯起,想到最壞的可能,“天傾,今天大達鈺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比如同xin戀的技巧一類的?”

 雲天傾嘟着嘴回想,突然想起她正在逼問他的話,揪他耳朵,“容凌,當是我傻子嗎?居然敢轉移話題。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晚上就別睡了。”

 雲天傾氣勢洶洶,容凌驚恐,急忙擺手,“我這就說,馬上說。”

 雲天傾被他裝出的熊樣逗笑,鬆手。容凌見雲天傾笑了,也呵呵傻笑。自從幕無煙走後,雲天傾一直繃着臉,現在終於笑了,必須算是他的功勞。

 “說吧。你到底騙我什麼了?”雲天傾和容凌勾肩搭背,笑得輕鬆自如。

 容凌趁機摟住雲天傾,和她臉貼着臉,“若真要仔細說,我算不上騙你。只是有些關鍵地位隱瞞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我不是天辰的容小王爺,而是澤西的睿王。”

 雲天傾一頭霧水,“你現在的身份正是澤西的睿王,這個我知道。”

 容凌坐端正,臉上掛上少有的愁容,“很久以前,我一直對嘉銘帝抱有怨恨之心,覺得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是個昏暈的皇帝,甚至很長時間我把與他作對看成樂子。只要是他不想讓我做的,我一定做給他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體現我的價值。現在想想,也許那時只是爲了從他臉上看到擔憂生氣的表情,藉此我證明我在他心中是不一般的。”

 雲天傾點頭,“那個時候年紀小。做事幼稚難免,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會笑話你的。”

 容凌好不容易積攢起的傷感被雲天傾一句話破壞,容凌哭笑不得,“雲天傾,

 你真不會聽故事。”

 雲天傾聳肩,“好吧。你繼續說,我不打斷就是了。”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覺中變暗,容凌低沉的聲音在暗淡的光彩中有沉痛的傷感。雲天傾發現面對這樣的容凌,她自己變得多愁善感。急忙給自己做心裏建設,動不動就哭,這是病,要治。

 容凌繼續他的講訴。“後來嘉銘帝死了,我一點都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反而會異常失落。那時我才發現習慣站在他的對立面,他走後,我竟無所適從。後來爆發靖難之戰,我得到一份讓我震驚的消息。這次有了後面的種種。”

 靖難之戰?雲天傾開始回憶。靖難之戰中,他們都很忙,她忙着培訓四大鬼剎,他忙着行軍打仗,一天中交流都很少,她那時沒發現他的異樣。

 “那個消息是這樣的。我的母親是嘉銘帝最愛的女人,卻被皇后害死,但嘉銘帝害怕皇后孃家的勢力,只能把年幼的我送到俊基山練習武藝。在俊基山,我遇到了一個待我很好的師父。我的一身武藝都是他教的。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師父還對我有恩。小時候我貪玩走丟了。若不是師父,我就被狼叼了。這話不是說着玩的。師父找到我後,山上的僕人在山中找到一副被狼啃過的小孩骨架,師父判斷是我同樣大的孩子。”

 雲天傾點頭,“對,你說過。”因爲她看出容凌對他師父天玄子深厚的感情,她纔對容凌隱瞞天玄子在賀蘭山騙她的事,打算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再和他談起。此時容凌提起,她自然呢是影響深刻。

 “那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真正的容凌,而我,是同樣被送到俊基山練習武藝的孩子,估計師父害怕嘉銘帝事後找他麻煩,就讓我假冒容凌,取而代之。”

 “世上竟有這麼離奇的事!”雲天傾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最離奇的事莫不過於自己穿越這件事,其次就是容凌的身世。“若是這麼說,豈不是皇帝老頭白白把你當成親兒子疼愛了。記得當初他還把南風亦送出去,專門設計讓他和皇后母子相殘。到頭來竟是爲他人做嫁衣。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浮雲蒼狗。”

 容凌笑了一下,“受了嘉銘帝多年照顧,我心中愧疚。”

 “哦,難怪你死活不當天辰的皇帝。原來是想對嘉銘帝有所補償。害的我還真以爲你能隨手捨棄打來的江山,原來只是圖一個心安哪。”雲天傾恍然大悟,點着他的鼻子笑言。

 “到底我不是真正的容凌,這件事就算在隱祕,最終還是會被有心人發現。既如此,還不如化被動爲主動,我放棄皇帝之位,帶你浪跡天涯。”

 容凌說的深情,雲天傾摸摸胳膊,“肉麻,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忽的腦中精光一閃,雲天傾追問,“容凌,你早就知道你的真是身世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到地宮嗎?那時看到奇怪的衣服,我就感覺有事情發

 生,後來遇到師父。他對我說的。這次墜崖也是,師父帶我回到澤西,幫我恢復身份。”

 雲天傾瞬間明瞭。靖難之戰容凌不是爲了反抗南風亦,也不是想起兵奪權,而是單純爲嘉銘帝報仇,以報答他多年的關照。事情了了,容凌抽手,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登基。雲天傾從未那一刻覺得容凌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xin情中人。

 “怎麼,覺得你夫君高風亮節,感動了?”容凌見她發呆,敲她腦袋,笑問。

 雲天傾翻個白眼,“臭美。”此時才注意到門外天色已暗,雲天傾站起身,“走吧。姐姐帶你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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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傾剛走了兩步,身體忽然被人從後面抱住,嚇得她連連驚叫。容凌在她耳邊輕笑,“好啊。居然敢當我我姐姐,看來是皮癢了,欠收拾。”

 雲天傾掣肘反攻。容凌一手抓着她,一手逗弄她,二人玩的不亦樂乎。

 拱門外,幕無煙對李密說:“那兩人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真是讓人羨慕。”

 面對領導的肺腑之言,李密不敢接話。知道太多是會讓對方有危機感。哪怕他什麼都不說這種危機感還是會存在。所以才說知道太多會被滅口。

 幕無煙說:“行了,我們走吧。不然一直當着後面那位小姐的視線,該招人罵了。”

 李密隨幕無煙離開時,四處張望一番,沒見到其他人影,不免奇怪,但聰明地沒多問。

 二人不見蹤影,灌木叢裏走來兩人,站在拱門處看房間的情形,隨看不清楚,但聽到房間的嬉笑聲,傻子都知道房裏二人打鬧的十分開心。

 “郡主,睿王只是……”侍女看着柳溪哀痛欲絕,不知該如何安慰。

 柳溪搖頭,眼淚劃出眼眶,“青螺,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笑得這麼開心。從來沒有。爲什麼?明明雲清是一介男子,睿王會如此相待?”柳溪盯着房間發呆,一會兒,猶豫地問:“青螺,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總使大人有些眼熟。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青螺使勁回想。之前郡主身邊跟隨的侍女因爲處事不利,被郡主處理了。青螺只是剛剛上任,對郡主的事情知道不對。但她剛纔在花樹下遠遠看總使大人,也覺得哪裏有些眼熟。好像,在睿王的房間見過……到底是哪裏呢?

 柳溪幽幽嘆息,“看我,都疑神疑鬼了。從前照顧睿王的時候也這樣,總害怕他有一天會離開。”

 青螺眼睛猛地睜大,低聲驚呼,“郡主,我知道爲何看總使大人眼熟了。我們的確見過她。在睿王的房間掛着一幅畫像,上面那個女人,和總使大人神似。眼睛,鼻子……還有嘴巴,也挺像的。哦,我知道了,會不會他們是兄妹,睿王他……”男女通吃。

 柳溪想起自己調查的雲清的資料。雲清的確有個妹妹,叫雲容。難道睿王真的就這麼被這對兄妹套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