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二十一章 報仇雪恨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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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梧正要說話,雲天傾轉身一甩衣袖,“本主要的是遵與本主的人,而不是在本主面前指手畫腳的東西,想爲本主效勞的人,多入牛毛。哼,你們還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一室寂靜。幾個自恃資質的老人臉漲紅,站起來指着雲天傾的鼻子大罵,話沒出口,雲天傾一揮衣袖,站起的幾人噴出鮮血,“本主說過,若有反抗之人,當場格殺。”

 蒼梧看着雲天傾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要的不是名義上的千機樓,而是屬於自己的勢力。此舉,正是要清除樓中的舊勢力,而是真正屬於她的千機樓,在她面前令行禁止的千機樓。藉着此次清除的機會,她要把自己的勢力滲透其中。而千機樓,只是她移花接木,把她自己的人洗黑的途徑。

 雲天傾回到地宮,所有陳設都煥然一新,桐笙盤腿坐在牀上,聽到她進來的聲音,閉眼不動,淡淡說道:“千機樓交給你我很放心,現在你大功已成,相信沒人能傷的了你,我也算功成身退,此後一別,後會無期。你多保重。”

 雲天傾站在門口,看着似是熟悉似是陌生的宮殿,心中一片平靜,聚散本無常,有人來了,有人就會走,這是人生的常態。她沒心情傷椿悲秋。正如容凌對她的評價,冷到骨子裏的一個人。

 “怎麼,捨不得我?”桐笙伸開腿,下牀,眼中一片溫柔。師徒一場,雲天傾就算再冷漠,也會出言挽留的吧。可惜,雲天傾說:“保重。”

 桐笙嘆息出去。蒼梧嘆息走進。“雲天傾,你把小紅殺了,以後誰訓練殺手?”

 雲天傾一直保持站在門口的姿勢,“你頂上就行了。”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雲天傾問:“從剛纔的情況看,你在千機樓的地位很不一般哪。”

 蒼梧謙虛回答:“還好。只是統領你見過的那四個侍女。”統領那四個侍女,也算是把千機樓握在手裏了。雲天傾目光淡淡,“我在這裏呆了將近半個月,我的人相比急瘋了。你知道他們的消息。”

 不知何時,雲天傾對蒼梧說話,不再是很客氣的商量,而是帶有命令的疑問。蒼梧瞭然,雲天傾忍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要動手了。“四大鬼剎,現在百葉城。”

 趕到百葉城,是個夜晚。天降大雨,道路泥濘。深夜敲開客棧的大門,雲天傾把蓑衣扔給店小二,徑直撬開庫房的門,喝了兩壺酒暖胃。蒼梧跟在身後,把一錠銀子扔到店小二的懷裏,很“親切”交代,“我們回來之前,要見到兩間乾淨的上房,不然……”

 店小二心跳如擂鼓,看着門口的一張桌子被劈成兩半,愣愣點頭,“客官放心,小人一定做到。”

 雲天傾再回到大堂,被殷勤的店小二引到房間,心想定是蒼梧使了些手段,嚇到店小二了。小二仔細關好門,房間內一片寂靜,偶爾,窗外閃過白光,響起雷聲。無端的,雲天傾響起她和容凌大婚那天,也是下着大雨,電閃雷鳴。窗戶輕微響了一聲,在雷聲中可忽略不計,雲天傾還是覺察到,斜斜看向窗戶。窗口,飄下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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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全身溼漉漉,雨水順着衣服底下,流成一條小河,正是四大鬼剎。一人說,“終於見到主子,小人就是死也瞑目了。”說話間,帶了哭腔。

 雲天傾看向窗外,雨水在房檐連成一道水簾,聲音沙啞,“沒想到大漠也會下這麼大的雨。看來,真是天助我也。”

 大漠夏天下雨,冬天下雪,次數少,但每次降水,量都很大。這次下雨,一天一夜估計都停不下來。這時候,正是大漠子民修築圈欄,看管牛羊無暇分身的時候,正是他們刺殺的好時機。

 天辰使臣的營帳中,万俟唯一狠狠瞪着万俟無雙,以及他懷中的女子,“哥哥,容公子和雲小姐失蹤了,半個月都沒回來,你竟然還有時間和歌技廝混,真是氣死我了。”

 万俟無雙懷中的歌技聞言,泫然若泣,“妾身只是思念郎君,千里迢迢尋找郎君,沒想到,卻成了罪人。郎君,妾身的命,好苦。”

 被她一哭,万俟唯一頭大,冷哼一聲走出營帳,卻聽得不遠處伊雷的帳篷亂成一團,有人大喊,“捉賊。”

 万俟唯一對伊雷沒有一點好感,他帳篷裏進賊算什麼,要是要了他的命纔好。沒想到她就是一轉念,第二天侍女就傳言昨晚伊雷被人扒光了掉在帳篷前,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經死透。万俟唯一嚇得門都不敢出,以爲是她把那個可惡的可汗咒死了。沒想到,那個歌技竟然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無非是她哥哥怎樣好怎樣好。她想,她哥哥一定是眼瞎了,找不到容凌那麼好的女人,隨便找一個將就了。不對,容凌不是女人,是一個帥哥,很帥很男人的帥哥。糾結了幾天,終於再次見到雲天傾。

 那天,歌技在她面前擺弄鮮紅的指甲,輕飄飄說她得到了万俟無雙所有的寵愛,他能爲她一擲千金,就是爲了看她一笑,他喜歡她彈的曲子,夜夜笙歌……

 這些話万俟唯一早就聽膩了,嗤笑道:“若是雲小姐回來,定把哥哥打的狗血淋頭。”剛說完,雲天傾就掀起門簾進來,笑道:“万俟小姐,令兄又是怎麼惹到你了?”

 万俟唯一想,她運氣很好,想什麼來什麼。她想伊雷死,伊雷死了。她想雲天傾回來,雲天傾就回來了。她想歌技被揍,果然……

 歌技瞪着雲天傾,聲音刺耳,“姓雲的,你怎麼在這兒?你知不知道這裏是……”

 如此恬聒!雲天傾懶得看她,在她面前走過,手指一彈, 歌技手舞足蹈半天,光張嘴說不出話。

 万俟唯一高興後,恨鐵不成鋼地說:“雲小姐,這歌技是……”

 “我知道,她叫雲若依。從皇子府跑出來的。”雲天傾xin子越發急躁,不等對方說完,截斷她的話。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喉嚨,說:“容凌被伊雷害的失蹤,我已經殺了伊雷,馬上動身找容凌。好在出使任務已經完成,你們幾人繼續扮演使臣,晃晃悠悠回到京都就行。你們放心,那些沒事找事的人知道隊伍情況,不會找你們麻煩。他們針對的,只是容凌和我。”

 万俟唯一猶在驚詫中,桌案邊

 的雲天傾已經消失,就像一陣風,沒有痕跡。若不是桌上冒熱氣的茶水,万俟唯一還以爲見到雲天傾是自己的錯覺。

 走出帳篷,雲天傾站在一個小山丘,感慨漠北連接成一片的白色帳頂,真的很像草原上悠閒吃草的綿羊,不免幽幽嘆氣,昨晚,若不是四大鬼剎出言提醒,她真會把這裏人都殺了。從何時起,她的殺意這樣大了!

 昨晚。大雨瓢潑。因爲所有人都忙着修圈欄,雲天傾一行人毫無障礙走進伊雷的帳篷,此時,伊雷在睡夢中,估計是夢到了美妙的事,他嘴角銜着口水。雲天傾毫不猶豫,銀針直接刺入他的脖頸間的動脈。離開時,被匆匆路過的人發現,那人大叫一聲,“什麼人?”雲天傾揮手射出一根銀針。驚叫聲引起士兵的注意——他們的職責是巡邏,而不是修圈欄——於是一羣人提着木板衝到伊雷的營帳。雲天傾在營帳外站着,雨水順着臉頰留下,看到一人殺一人,身形如鬼魅,在人羣間穿梭,手中銀絲亂舞。行過處,血流成河,紅色的液體混合雨水在草地上氾濫,滲透進土壤裏。

 雲天傾大功已成,修煉到銀針遠攻,銀絲進攻,遠近結合的地步,此次雨中刺殺,不費吹灰之力。聽到這邊動靜太多,周圍人紛紛拿着木板過來,有人在雨聲中大喊,“你們那邊是不是被狼襲擊了?我們過去幫你們。”

 雲天傾全身冰冷,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四大鬼剎一直站在旁邊看,雖然驚訝他們的主子功力非凡,但亦被她嚴重的殺氣嚇到,不知誰急中生智,大吼,“有賊,抓賊。”打破雲天傾冰冷的氣息,幾人閃身離開。

 山丘下,白天說:“你們有沒有覺得主子這次回來好像變了一個人?”

 白地說:“更強悍了。”

 白黃說:“更不是人了。估計我都不是對手。”

 白玄說:“比以前更沒人xin了。”

 四人齊齊嘆氣。沉默中,白黃感覺一股清流從頭頂灌下,好像知道了原因,“兄弟們,客棧再見主子時,主子多看了我兩眼。是不是很奇怪?”

 “看你做什麼?還不如看前主子!莫非?”後知後覺的幾人終於醒悟,脫口而出,“前主子死了!”

 “放屁,誰敢說他死了?”剛纔還站在山丘上的雲天傾瞬間出現在他們身後,眼中噴火,表情猙獰,似是要和他們拼命,“容凌只是失蹤了。不是死了。我馬上就動身,馬上就會找到他,你們誰敢再提一個死字,我就讓他死死看。”

 四人“哦哦哦”地點頭,雲天傾走後很久,都有內流滿面的衝動。他們主子情緒這麼激動,完全是受刺激的反應,而那個刺激,正是他們的前主子,看來,他真是凶多吉少。

 雲天傾一股腦往前跑,使勁兒跑,好像這樣,那些關於容凌已死的言論就能被她丟掉。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何處,雲天傾歇下來,彎腰低頭看着草地。草地裏,是綠油油的雜草,拼命的,茁壯的,用盡所有的熱情,朝太陽生長。雲天傾眨出眼中的水花,說:“容凌,我一定會找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