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七十四章 四人同臺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5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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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的四人正是容凌,清歡,由小憐扶着的舒夜。雲天傾看到容凌的瞬間有些心虛,下意識移開目光,清歡注意到雲天傾的動作,眼中笑意深沉。小憐扶着舒夜走在公堂側面的座位上,冷眼看雲天傾以下,重重一哼。

 獨孤軒然看到四人,想掩飾自己的另類裝扮已經來不及,只得硬着頭皮直面四人考量的眼神。“沒想到幾位倒是好心情,頂着正午的大太陽出門遊玩。”

 四人沒來得及說話,雲天傾說:“躲在帷帳後聽了半天,你們聽出些門道了嗎?”說着走到容凌身邊和他共擠一個凳子。容凌滿意摟着雲天傾,絲毫不在意別人驚訝的目光。

 獨孤軒然的小宇宙汩汩沸騰,眼中一簇小火苗啪啪燃燒。這二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做親密之事已不是新鮮事,但也應該顧忌場合。沒看到門外面站了一羣百老xin,這不是公然帶壞純潔的人們嗎?當然,雲天傾和容凌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對獨孤軒然的憤怒視而不見。

 提督和師爺同時皺眉。王老爺剛纔在公堂外擊鼓鳴冤的同時,進來幾位大周的貴客,提督在接風晚宴上見過幾人,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便是當今聖上也要給他們幾分顏面,可見他們地位之高。現在,幾位大人和欽差大人隨意攀談,難道欽差大人位分也很高?提督和師爺對視一眼,開始猜測欽差大人的真實身份。

 王老爺和五個長老跪在公堂之上,目瞪口呆看着走出的幾人。第一反應就是這幾人長相出衆,一冷傲,一妖妹,一溫雅,就連伺候人的那個都清秀的很,再看時,只覺得幾人視線冰冷,不是他們這些下等人能直視的。低下頭時,感到頭頂炙熱的視線,然後聽到獨孤軒然問:“這就是你們的答案?是不是少了一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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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傾勾起嘴角,靠在容凌身上,容凌順手抱着她的腰,輕聲問道:“今天玩得很開心?”

 雲天傾扯扯嘴角,“還可以吧。在行宮呆的無聊了,出來走走也挺好。還能看一出好戲=,何樂而不爲?”

 容凌擡起目光,看一眼公堂跪着的王老爺幾人,“他們值得你動用暗衛的力量?”說着,視線偏移,掃到清歡身上時,清歡捂嘴咯咯輕笑,手中的團扇無規則揮舞,打在容凌的衣角上,“爲何看人家呢??真是討厭。”

 容凌目光一閃,對雲天傾說:“以後少和人妖來往,會毀掉你的世界觀。”

 清歡怒目而視。

 同時,王老爺乾笑兩聲,“欽差大人真是說笑了。小人一生奉公守法,怎敢隱瞞實情。”

 獨孤軒然點頭,“還有你的老母親呢?她的說辭是什麼?”說着,含笑看向提督。

 師爺呵呵笑着站出來,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大人,卑職念在王老爺的母親年歲已大,讓人在後堂陪着,這是她的證詞,請大人過目。”

 獨孤軒然接過,掃了兩眼,笑着說:“翠花心善,被人拐賣。”然後把紙張扔到王老爺等人面前,“你母親的說辭可是你們都不一樣呢。不過,你們每個人的說法都不太相同,是不是沒統一意見,所以纔會

 出現分歧?”

 王老爺面如死灰,暈倒。五個長老齊聲大呼“饒命”,其中一個顫抖着撿起飄在眼前的紙,看到紙上的內容面色大變。紙上一個字都沒有。

 獨孤軒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說吧。翠花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要是我生氣了,會忍不住動刑。九門提督的刑罰,你們自認能捱過幾道?”

 五個長老一一接過白紙,震驚看着公堂上站着的幾人,站起來不安分的手舞足蹈,“你們聯合起來詐我們,這是一個陰謀。你們官官相護。”

 公堂上的微妙只有在公堂上的幾人知道,公堂外的羣衆只知道跪着的人受了欺負,人心中保護弱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羣衆譁然,後面的人涌着前面的人往裏衝,場面失控。

 離書案最近的清歡大拍驚堂木,捏着嗓子說:“都給我安靜。誰要再羅嗦一句,我就把他請進來。侍衛們,都給我看好了,到底是誰在說話。不管有沒有發生,只要嘴巴一動,就把人帶進來,本官要治他一個擾亂公堂的罪責。”

 場面安靜下里,獨孤軒然蹲在五個長老面前,笑容嘲諷,“翠花失蹤那晚,是個滿月吧?那時,你們在哪裏?不着急,一個一個說。”

 五人齊齊低下頭。

 獨孤軒然笑得詭異,“既然不想說,沒關係。我給你們一個不說的機會。就看你們能不能抓住了。”然後獨孤軒然依次靠在五個長老的耳邊說悄悄話。片刻說完後,獨孤軒然拍拍幾人的肩膀,“到底想要怎樣的結果,就看各位的表現了。”

 暈過去的王老爺被涼水澆醒,一睜開眼就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長老門垂頭喪氣,一個個看着他欲言又止。王老爺眼中神色驚疑,抓住其中一個問:“出什麼事了?”那人回答,“他們都知道了。還把認證帶來了。”

 雲天傾捻起容凌散落在胸前的髮絲顫在手指上,漫不經心說:“獨孤這招混淆視聽用得好。沒想到他這麼擅長心裏戰。”

 舒夜咳嗽兩聲,用手帕捂着嘴看向雲天傾,拿開手帕時,雪白的綢緞上一抹鮮紅的血跡。小憐看着心痛,扶着舒夜,“主子,還是回行宮休息吧。這裏有這麼多人,不差主子……”說着,狠狠瞪了雲天傾一眼。舒夜張口,咳嗽聲把他要說的話淹沒,小憐急忙拍他的後背。片刻,舒夜氣喘吁吁說:“若是再怎麼膽大妄爲,便是我都保不了你。”

 舒夜的咳嗽沒打斷公堂上的審理,獨孤軒然說:“王老爺,我剛纔對他們說,五個人中最先說出的那人今天可以安然無恙走出去,但只要有人說出真相,剩下的人都會有牢獄之災,你說,他們會有怎樣的選擇?”

 清歡倚在獨孤軒然身上,笑得風情萬種,好像他現在不是在公堂,而是相公館,“沒想到公子竟然用這招。厲害。清歡佩服。”

 舒夜嘆息,“果然是很好的招數。”

 小憐不明所以,問:“主子,這招數有何神奇之處?”

 舒夜沒回答,雲天傾心情頗好的解釋,“這招數就妙在考驗一個集體中是不是每個成員都全心全意相信對方

 ,且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她在現代曾聽說過博弈論中的經典範例,囚徒困境,和現在的場景有異曲同工之妙。人類所具有的天xin就是趨利避害,並且永遠不會把自己的明天交到別人手中,哪怕這個人很熟悉,也沒有人敢輕易冒險。而博弈論的有趣就在於猜測對方的選擇,但他們越是猜測就越不肯定,所以,主導博弈論的人無論何時都是最終的贏家。

 容凌瞥了雲天傾一眼,“看來你對心理戰術很有心得,不如改天我們找幾個人實驗一下?”

 雲天傾思考一會兒,“我以前經常用心裏戰術拷問犯人,在我手中的上刑的人幾乎都看不出身體上的損傷,但出去後沒多久,就自盡了。你確定,真的要玩心理戰?”

 無論從雲天傾嘴裏聽到怎樣聳人聽聞的話語,容凌都很淡定,“只要你想玩,我自然是要作陪的。既然你對刑罰這麼有興趣,不如一會兒我們去趟刑部大牢,或者天牢,找幾個人現場實驗一下?”

 雲天傾搖頭,忍不住打哈欠,“還是算了吧。玩心理戰,我也要浪費心理能量的。還不如回家睡覺。”

 容凌抓住她亂擺放的手,“天沒黑,不能睡覺,陪我下棋。”

 雲天傾耷拉着嘴,一副快哭的樣子。

 舒夜輕笑一聲,“不用看了,他二人一向都那個德行,誰也插不進去,很多時候親密的讓人討厭。”

 公堂中瞬間寂靜,揮舞團扇的清歡和蹲在地上冷笑的獨孤軒然身體一起僵住,時間靜止片刻後又緩緩流動,獨孤軒然站起身,對雲天傾說:“沒道理我費盡心血審案,你在旁邊看笑話,畢竟這事是你應承下來的。”

 雲天傾從容凌懷中站起來,在衆人注視下旁若無人伸個懶腰,慢悠悠說道:“快一個時辰了,也該有個結果了。我都餓了。”三兩步走到王老爺面前,低頭詢問,“還不打算說?算了,還是我幫你說吧。公堂外站着那麼多人,他們肯定比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更想知道答案。”

 飽受冤屈的王老爺,大義凜然的五個長老,道德敗壞的私奔婢女,無辜受害的王少爺,一個個人在她面前飛速旋轉,雲天傾眼中佈滿凌厲的風雪。公堂外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塊烏雲遮擋,冷風吹在每個人身上,涼氣颼颼竄進心裏。

 “傳證人。”雲天傾小手一揮,站在公堂外,人羣前,一掃先前在容凌懷中的慵懶,神情冰冷,氣勢凜然。無形中,人們都感到風雨欲來的危機。

 在一片低氣壓中,一個身穿翠綠衣服披頭散髮的女子從側面走進公堂,跪下,“小女子翠花見過各位大人,見過老爺,見過五位長老。”

 女子一直低着頭,誰也看不清她的長相,但從婉轉動聽的聲音可以判斷,翠花的確如衆人描述的那樣,容貌絕佳。人羣中發出小小的議論。

 雲天傾單手負後,“翠花,你可知罪?”

 翠花不卑不亢,“小女子只知王老爺罪不容恕,天理難容,人人得而誅之。小女子請大人一定爲小女子做主,替小女子和相公討回公道。”說着,梆梆磕了兩個響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