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一十五章 絕處美景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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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敢威脅容凌,雲天傾眼睛眯起,手中銀針飛出看,伊雷嘴一張一合,聲音卻卡在嗓子眼裏,急的捂住脖子跳腳。

 伊雷是大漠人,天可汗縱然再爲何大漠的名聲,但也要給雲天傾幾人交代,下令,“伊雷行爲不端,送他回到部落好好反省,他不適合做可汗,你們幫着挑一個品行好的人來當可汗吧。”

 在場的大漠人都應了聲“是”,伊雷驚恐瞪着天可汗,他想說,外人插手內政,無異於會把部落的權力架空,他想說天可汗你也是從這個部落出來的,任xin看着這個部落沒落嗎?他想說他只是想用藥粉給容凌一個好看,從來不想害天可汗,但他說不出話來,失去了爲自己辯解的機會。

 從天可汗帳中出來,達鈺高興地邀請雲天傾去他的部落遊玩,雲天傾揮手,連連說不,害怕見到權師魚。提到權師魚,達鈺明朗的臉上蒙上一層陰鬱。雲天傾問出了何事,達鈺只是敷衍說沒事。雲天傾便沒再多問。

 回到休息的營帳,万俟唯一激動地問雲天傾,“王妃,伊雷真的要謀害天可汗嗎?”被万俟無雙瞪了眼,悻悻然閉嘴。

 雲天傾高深莫測一笑,“只要天可汗認爲是,那他就是。”

 万俟無雙坐在最靠近門帳的地方,看着外面陽光灑向草地的場景,突然問了一句,“雲公子,早上馬會失控,你是否早就預料到了。”

 “是。”雲天傾回答。

 官蒼梧和万俟無雙眼睛睜大,幽幽嘆息,“伊雷真是可憐,竟然遇到了你。”

 容凌得意的笑,“火燒連營,坑殺士兵,那件不是她做的,整一個小小伊雷,已然是大材小用,若是他懂事,何苦自己惹上門,弄的自己一身騷。”

 官蒼梧哈哈大笑,“也是,姐姐智計無雙,虛中帶實,實中有虛,那個伊雷怎麼惹得起!”

 万俟無雙看着看着雲天傾,眼眸中有驚訝和後怕。他實在想不到,這樣殺伐果斷的狠辣,雲天傾一介女流之輩用的爐火純青,做她的敵人,真是太可憐了。

 容凌也雲天傾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和想法,在他們驚歎或讚揚或羨慕中,相視而笑,視線糾纏中,看出只有二人才能讀懂的意思。

 早上在主帳中,二人面見天可汗時,一直感到兩道惡意的目光,隨着目光看去,發現是今日的對手部落伊雷可汗。出了營帳,二人就覺得不對勁兒,但又找不出把柄,於是將計就計,按兵不動。牽出馬匹時,雲天傾就知道馬的狀態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這激起她的好奇心,在林子裏灑出化屍粉,從屍臭味中雲天傾明白,讓馬失控的藥不是下在外表,而是夾在馬是飼料中。見到狼王,他們不想後面有人跟着,四大鬼剎從天而降,阻止了高矮胖瘦,甚至“好心”留下一個沒昏迷的人。拯救母狼,狼王意外提示,是在預料之外的,不過卻給了他們一個很大的助力。大漠人誰也不敢質疑狼王。後面他們和伊雷對峙,便穩操勝券。至於麻袋裏的那兩個證人,是真的下過毒,買毒的事兒也是真的,但是伊雷的真

 實目的,就無人得知了。那兩個人被雲天傾用藥物加催眠術控制,在主帳中,按照雲天傾的意思做。於是伊雷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因爲下毒事件,漠北比試停止,爲了整頓秩序,整個賽場都禁止出入。雲天傾悶在帳篷裏,時不時問容凌問題,比如你小時候有沒有被奶孃打過屁股?有沒有在學堂睡着被先生打之類的恨無聊的問題。當然,這個“無聊”是對於容凌而言的,雲天傾追問,樂此不疲。

 某天早上醒來,雲天傾梳洗整齊,坐在容凌牀頭看着睡眼惺忪的容凌,認真問,“那個伊雷,爲什麼那麼恨你?”

 剛起牀,容凌腦子一片空白,想起和伊雷過往的事情,臉上明顯很不自在。伊雷出使天辰是很多年的事情了,那時伊雷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王子,而他容凌是京中人見人怕的小霸王,第一次見面是在青樓,容凌搶了伊雷懷裏的姑娘,還把人脫光了掉在青樓外讓人觀賞。當然,那時他因爲這次胡鬧被諫官彈劾,嘉銘帝罰他面壁思過一個月,還給伊雷很多好處。這件事慢慢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都忘了,沒想到現在又被翻出來。對着雲天傾,他不想說他是因爲在青樓和伊雷搶姑娘結怨,不然,按照雲天傾的xin子,肯定直衝到相公館,弄回十個八個小倌兒。

 雲天傾看得很清楚,容凌眼睛一直滴溜溜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心中有鬼,邪笑着抓住他的衣襟口,肯定地問,“容凌,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容凌矢口否認,“沒有。我怎麼可能瞞着你?瞞誰都不能瞞着天傾姑奶奶,是不?”

 姑奶奶?雲天傾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臉,“我很老?”

 容凌翻身坐起來,三下兩下套上衣服,“沒有沒有,只是你有姑奶奶的氣勢。”

 雲天傾嘴角耷下,滿臉不可置信,“我很兇?”

 容凌笑着搖頭,比撥浪鼓搖的還迅猛,“沒有呀,娘子嬌羞可人,溫柔善良,怎麼會兇?”

 雲天傾快要哭的樣子,“原來,你嫌棄我太軟弱了。”說着捂住臉,“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容凌傻眼。他有說話什麼嗎?

 捂着臉的雲天傾全身顫抖,尤其是肩膀,抖動的像是篩子。

 容凌深感罪惡,把雲天傾摟緊懷裏,嘆息,“娘子不管怎樣都好。在容凌心中,娘子是最好的。”

 雲天傾終於忍不住,笑倒在容凌懷裏。

 容凌終於明白,他被耍了。他家娘子腹黑的本事與日俱增,他都抗不住了。

 雲天傾笑了半天,容凌始終沒反應,擡頭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容凌……喂……啊……”

 容凌掐住她的弱點不放,使勁兒撓她癢癢,雲天傾失去先機,馬上反應過來,翻身而上,化被動爲主動,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可能還不起牀?”簾帳外響起達鈺的聲音,他一推開門,愣住了,牀榻上的二人也愣住了。此時他們的姿勢,是多麼的讓人浮

 想聯翩哪。

 達鈺小臉漲紅,一秒鐘內回神,捂住眼睛,“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啊。”

 雲天傾臉黑了黑。少男,用不着這麼欲蓋彌彰吧。既然沒看到跑什麼?他們可是很純潔噠。

 帳篷外的官蒼梧和万俟無雙看到迎面衝來的達鈺,不理解。達鈺之前信誓旦旦說和雲天傾的關係很好,好到隨意出入對方的帳篷,怎麼情況和他說的不一樣呢。往前走了兩步,看到簾子在飄蕩中,露出裏面一絲半點場景,想起達鈺的激動的表現,頓時齊齊無語。擡頭看天,都不約而同嘆息。只是,一個想着他家姐姐,一個想着他的小容。

 吃過早飯,容凌藉口他害羞,帶着雲天傾消失。容凌不是第一次用這種無賴的藉口,但每次用,都讓雲天傾笑很長時間。雲天傾覺得,每次容凌耍寶時,都是最可愛的。

 二人騎着馬一路往西,馬邁着長腿小跑,馬上的人不覺得顛簸,馬也不會累,是一種宜情宜xin的騎馬方式。走了大半天,眼見道路兩邊的草原越來越稀疏,天色也越來越暗,雲天傾終於忍不住問:“容凌,你要帶我去哪裏?”

 容凌一手握繮繩,一手拿馬鞭捶背,悠閒地說:“無限風光在險峯,我當然是帶你去看山水呢。走過這個小山坡,就是賀蘭山,山上常年流水,傍晚時能看到兩道山崖間架起的七色虹橋,傳言曾經有一對情侶不顧世俗反對私奔,相約在山上見面,沒想到到了山頂卻發現二人各站在一個山頭,中間隔了迢迢流水,面對身後跟蹤而來的家僕,不約而同都選擇跳崖,後來他們的感情感動天地,雨神就編織了一條虹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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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傾吃驚看着容凌。七月的午後,清風朗朗,曠野四合,馬背上的他無憂無慮,說話時嘴角噙着一絲笑,這樣的他,再也沒有初見時的陰狠,沒有毒發那晚的奇詭,這樣的容凌,只是一個平常人,和她聊着古蹟神話消磨時間。前方的路很長,後面的草原無限,他們在這天地中,很渺小,但此時,卻只有他們二人。這個世界,只有他們二人。

 “到了。”容凌勒住馬,腳上用勁兒,身體躍起,攜着雲天傾,蹭蹭兩下,一路攀上山頂。

 賀蘭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站在山頂,擡頭看遠處還是連綿不盡的山峯,低頭看,遠處草原盡收眼底,白色的帳篷像是一隻只肥羊,在綠草中異常可愛,天上,展翅飛翔着鷹隼,輕輕振翅,接着力道滑翔前行,一躍便是千里。一時間,雲天傾感覺自己看到了世界的全貌。

 “嘩嘩譁。”山間迴盪着水聲,容凌牽着雲天傾的手往山巒中走去。走過幾處高低不平的山石,水聲漸大。轉過一處怪石,看到兩處相擁擠的山峯間,掛着一道水簾。只見這道水簾從天而降,濺在兩側的山石上,在夕陽光的發射下架起一座彩虹,因爲水勢皓大,水霧瀰漫,每一顆水滴裏,都藏着迷幻的光暈。四周的景緻都因爲水汽變得朦朧,好像仙境。水流的撞擊聲敲在雲天傾心上,知道眼前的一切這不過是光學反應,但還是驚詫地閉不上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