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幾天裏,辛甜做什麼事情都沒能提上勁兒,連着幾次在課堂上講課內容出錯。
這天,下課後,學生早就一窩蜂地涌出教室,辛甜將身後的椅子拉過來坐下,單手支在講臺上,捏了捏眉心。
陸君沂恰好路過,想起昨天教學督導找他談話的內容,腳步便停在了教室門口。
辛甜吹了下自己的劉海,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一本教學資料放到講臺邊上。
她轉頭看去,見到陸君沂淡漠的臉龐,不由一愣,“陸老師,你也下課了?”
“嗯。”陸君沂看了眼她手下的書,“最近上課感覺怎麼樣?”
“啊?”辛甜茫然片刻,想起昨天的一場公開課,她很不幸地出錯,還是被學生給指出來……
所以,那狀是告到陸君沂這裏了?
辛甜慌忙低下頭,連聲說了幾句“對不起”,“陸老師,我以後上課會認真做好,不會再發生昨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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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君沂看着辛甜低垂的腦袋,“督導老師沒有說什麼,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問你,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像昨天那樣的失誤,這段時間出現不少。”
“我……”辛甜猶豫一會,“我會好好調整狀態,不會再讓個人私事影響教學質量。”
陸君沂微蹙起眉頭,也看得出來辛甜是故意避開不談,便沒有再深究,將資料重新拿在手裏,“嗯,你自己注意。”
說完,陸君沂便轉身離開教室。
辛甜目送陸君沂的身影拐出門口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
孟氏大廈。
江出塵推開孟喻承辦公室的時候,助理剛把第四季度預算表遞到孟喻承的手裏,兩人聽到推門聲,都齊齊望向門口。
助理一看是江出塵,便往旁邊推了幾步,禮貌地笑着說:“江少好。”
江出塵摘下墨鏡掛在領口,吊兒郎當地走過去,擡手搭在助理的肩上,順手將資料扔到辦公桌上,“你要的東西。”
孟喻承擡眸看了眼江出塵,倒是沒急着打
開資料袋,“這份資料哪裏來的?”
“當然是讓下面的人去做了,你不是不相信我個人調查能力嗎?”江出塵佯裝出不滿的樣子,娘裏娘氣地用手指挑了下助理的下巴,“小駿駿,你說你們家總裁是不是特壞,不相信人家,還要用人家。”
助理強忍着要旁邊挪步的噁心感,尷尬地扭頭衝着江出塵笑了笑,“江少說的有道理。”
要的就是這效果!
江出塵眉眼一彎,笑得顛倒衆生,修長的手指柔弱無骨地撫過助理的臉頰,“還是小駿駿懂事。”
助理頓時臉色煞白,本能地鎖起脖子,離開江出塵的手,欲哭無淚地說:“江少,我妥妥的直男,你別這麼對我,我害怕。”
江出塵輕笑出聲,似乎是玩上癮了,伸手將助理一把攬在臂彎下,“你別怕,看着你害怕,我更有感覺。”
聞言,助理險些雙腿一軟直接給江出塵跪下,“江少,我王司駿寧死不彎。”
見他儼然一副壯士赴死的悲壯模樣,江出塵笑得更是明妹,“艾瑪,小駿駿,你要笑死我了。”
“行了,別鬧了。”孟喻承清冽的嗓音響起,陡然中斷這胡鬧的氣氛。
助理跟揪住救命稻草似的,慌忙從江出塵的臂彎下退出來,連西裝都來不及整理,就匆匆說:“我先出去,就打擾總裁談正事了。”
說完,助理跟腳底抹油一般,迅速地逃離辦公室。
江出塵笑得直捂肚子,勉強單手扶着桌子才能站穩,“這麼久了,王司駿那小子,還這麼好玩。”
孟喻承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同樣的遊戲玩了好幾次,你不膩?”
“怎麼會呢?”江出塵擡手拭去眼角的淚花,拉過轉椅到身後,一屁股坐了下去,“當年也是你說讓我考慮他的,我也是答應了,現在不是在付出行動?”
孟喻承懶得跟他貧嘴,低頭將手裏的資料粗略翻閱一遍,頭也不擡地問:“就這麼點?”
“對,就這麼點。”江出塵將手放到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說起來也奇怪,
這女人有一部分資料好像是被人故意銷燬了,在她讀大學的那段時間,她憑空消失了。”
“她是個活人,不是水蒸氣。”孟喻承合上資料,腦海裏已經有了這女人的基本人生結構。
二十歲上大學,有學生作證,她在二十一歲的時候懷孕,而她今年是四十五歲,確實跟辛甜的年紀對上號。
只是,在懷孕之後的幾年資料全無,在三年後才重新出現在城中村的合建房,那時候,已經沒有身孕。
而後幾年,也就是她如何從一個陪酒妹,搖身傍上大款,又被甩的故事。
再接着,這女人又是突然消失,從航班消息來看,確實是出國了。
整份資料,獨獨缺少了生下孩子的那部分,到底爲什麼會音訊全無,無從得知。
孟喻承捏緊資料,眸光凝起,眉頭擰成川字,那三年至關重要,那女人到底有沒有生下孩子,有沒有把孩子送到孤兒院。
他根本就沒法確認。
女人姓凌,辛甜本名也姓凌,年歲符合。據辛甜所說,那女人還有DNA證明和出生證明。
一切都跟辛甜描述的一樣,只是……那消失的三年,怎麼想都覺得蹊蹺。
孟喻承將資料推到江出塵的跟前,沉聲命令:“不管用什麼方法,那三年的資料,就算有一點蛛絲馬跡,都給我往死裏查。”
難得見到孟喻承這樣認真追究的態度,江出塵當即也不敢怠慢,伸手摁住資料,身子稍稍前傾,“我會吩咐下去。”
“嗯。”
“那這份資料我先拿回去,晚點還有別的,我再來。”說完,江出塵推開椅子站起身,將墨鏡抽出來戴好。
剛要轉身,孟喻承開口喊住他,“你等等。”
“怎麼了?”
“查一下那女人回國後都跟什麼人接觸,找人看着她。”
“怎麼?”江出塵揚起脣角,邪魅一笑,“怕有人在背後操控?”
孟喻承擡起的墨眸裏,透着如狼一般的寒光,充滿戒備,嗓音低沉地開口:“說不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