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們回到尚書府後，一切就都變了。雖然他許給了她平妻的身份，可是從那之後，林悠雅就再沒對他笑過。她冷得就像是一塊冰，舒長懷不禁懷疑曾經的美好和愛戀是不是林悠雅爲了嫁進尚書府故意裝出來的！
那時候舒長懷才驚覺自己竟然連她的身份和來歷都不知道，他們只是偶然相遇，彼此一見鍾情，隨後墜入愛河，海誓山盟。
直到她與世長辭，他除了知道她叫林悠雅，知道她給自己生了一個女兒之外，對其他就一無所知了。
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對舒雲汐越來越冷漠，越來越不關心，任由那個女兒自生自滅。
“老爺？”見舒長懷似乎在想什麼心事，關氏輕聲叫了他一聲。
“哦？”舒長懷聽到關氏的聲音，猛然從心緒中回過神來，“夫人想跟我商量什麼？”
“父親，您和母親聊，珞兒就先告退了。”
舒雲珞識趣地退出了房間，出了淺香居。
“茹菱，你要跟我說什麼？”見舒雲珞退了出去，舒長懷便好奇地看着關氏問道。
此時玉蘭端着新泡好的茶水走了進來，替舒長懷倒了一杯後，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老爺，我要跟你商量的是芳兒的婚事。”關氏笑着將茶雙手捧到舒長懷的面前，滿面笑容地說道。
“這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了嗎？”舒長懷接過茶杯，奇怪地問，“怎麼，有什麼新變化？”
“是有些新變化。”關氏點了點頭，“凌天他看上咱家汐兒了。”
“什麼？”舒長懷有些意外地看着關氏，“看上汐兒了？”
“是啊。而且還跟我說，非汐兒不娶這樣的傻話呢。”關氏說着，便用手帕掩口而笑。
“不行！”舒長懷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汐兒好歹也是尚書府的嫡女。你讓她去給孫凌天做妾，這種事萬萬不可。說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看笑話。”
“老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您先別急啊。”舒長懷的這個反應，關氏早就料到了，於是她起身走過來，委進了舒長懷的懷裏，小手在他的胸前不斷地畫圈圈，盡顯柔妹之態，“凌天已經向我許諾了，會娶汐兒爲妻的，所以汐兒嫁過去就是太傅府的少夫人了。”
“他是這麼說的？”一聽是嫁過去做正室，舒長懷的臉上才顯得好看了許多。“他做得了主嗎？”
“老爺你瞭解太傅府，雖然子嗣衆多，但卻只有他這麼一個嫡子，他一心想娶誰，怎麼能做不到呢。”關氏笑着說道，“而且老爺您想啊，咱們汐兒自三年前開始瘋瘋傻傻，已經滿城皆知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啊，有些身份地位的怎麼肯會娶她。但我又不忍心讓汐兒嫁的不好，若這個機會我們能抓住，不但對汐兒將來好，而且我們和太傅府還能親上加親，以後在朝堂之上，對老爺您也是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你說的這些，倒是很有些道理。”舒長懷點了點頭，“我再考慮考慮。”
見舒長懷終於鬆口了，窩在他懷裏的關氏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老爺，我什麼時候做過對老爺不利的決定呢，我可是什麼事都以老爺爲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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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我當然知道。”舒長懷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便問，“那如果將汐兒嫁過去，那芳兒的親事就退了吧。總不能尚書府的兩個女兒同時嫁給太傅府。”
“這個……”關氏聽了，一下子從舒長懷的懷裏坐直了身體，低着頭，一副欲言又止，難怪的表。
“怎麼了？”看着關氏的表情，舒長懷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爺……”關氏輕嘆了一口氣，便將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地跟舒長懷說了一遍，聽得舒長懷目瞪口呆半天沒緩過神來。
見舒長懷那震驚的表情，關氏眼眶一溼，硬生生擠出了幾滴眼淚，“老爺，這都是我的錯，我沒照顧好芳兒，讓她……”
“這不怪你。都是芳兒身邊那個踐丫頭惹的
禍！”舒長懷氣憤地說道，“惹出這麼大的事，可有罰她？”
“我交給芳兒自己處理了，畢竟那是她身邊的丫頭。”關氏裝作一副慈母的樣子，“不過芳兒這孩子心地善良，恐怕那丫頭哀求幾聲，就饒過她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芳兒的身子已經被孫凌天看見了，若不嫁給她，芳兒就只能……哎！”舒長懷重重嘆了一口氣，他不是爲舒雲芳惋惜，而是對他失去了一個巴結的籌碼而感到不甘心。
“所以啊老爺，芳兒是一定要嫁過去的。”關氏說着，又伏在舒長懷的胸前，低聲說着，“我明白老爺的想法，咱們不是還有珞兒嗎？咱們的珞兒一定會嫁給皇室的，我見太子和四殿下似乎都對我們珞兒有好感呢！”
“這話可不敢亂說！被人聽了去，還以爲是我們蓄謀已久，巴結皇室。”舒長懷趕忙出聲制止。
“是。是妾身欠考慮了。”關氏趕忙認錯。
不過關氏的話倒是提醒了舒長懷，他即便失去了舒雲汐和舒雲芳兩個女兒，還有舒雲珞這個王牌在手，如果舒雲汐可以作爲墊腳石嫁給孫凌天成爲太傅府的少夫人也不錯。
至於舒雲芳，也只能不得不嫁過去，姐妹共夫，說不定還能在太傅府站穩腳跟，將來一定會用得上。
“好吧，就按照夫人說得辦。”舒長懷終於點頭同意了，“但是老夫人那裏……”
“所以老夫人那裏還得老爺您去說，我若去說，怕是會被人說閒話呢，雖然我的初衷是爲了兩個女兒好，可是別人未必這麼想。”關氏一副爲難地樣子。
“放心吧，交給我吧。”舒長懷握着關氏的手笑着說道，“我好久沒過來了，茹菱有沒有想我？”
聽了舒長懷的話，關氏一臉嬌羞地笑着對舒長懷嬌嗔道：“老爺……”
尚書府子嗣薄，只有兩個男孩，四個女孩，所以想要在朝堂上永久立足，就一定要通過聯姻這種事。
舒長懷是這麼想的，舒老夫人同樣是這麼考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