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肚子,靠在牆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看着他們。
現在這個陣仗無須多問我也知道,他們這是來給王悅彤報仇來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悅彤,此時正一副嬌柔不堪的樣子,站在那裏一邊用手抹着眼淚,一邊哽咽着柔聲說道:“你們別打何秋了,她也怪可憐的,我真的沒關係的……”說完還不忘用力地哽咽幾聲,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悅彤,那個踐人都那麼欺負你了,你居然還替她說好話,你心腸怎麼就這麼好呢!”鄭玲玲站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道。
“是啊,像她那種自己身不正還氣焰囂張欺負別人的人,就應該好好給她點點教訓。”站在一旁的女生也義憤填膺地說着,然後趕忙用紙巾幫王悅彤擦眼淚,不忘在其他男生面前秀自己的善良和純真。
“踐人!今天你打算怎麼個死法?”吳彥輝梗着脖子站在我面前,一副很牛逼很有氣勢的樣子。
我靠在牆根,微微仰頭看了他一眼,便勾着脣角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我這一笑,把在場的人都笑愣住了。
“你他媽的笑什麼!”吳彥輝罵道。
“吳彥輝,你真有本事殺了我嗎?”我盯着吳彥輝那張憤怒的臉,輕聲問道,“如果有的話,那就來吧,反正我也活夠了,自殺還沒用氣,不如你幫幫我。”
“你……”吳彥輝被我的話嗆得半天沒說出什麼來,“你他媽的就是個女瘋子!”吳彥輝說着,上前一步,擡腳就往我胸口和肚子上踩。
我眼看着那隻腳居高臨下地踩踏下來,我卻沒有半點躲開的意思,任由他一腳一腳地踩在我身上。
根據我這麼多年捱打的經驗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在捱打的時候,越反抗被打的時間就越長,打人的人就越生氣,下手就越重。
所以與其反抗,不如安靜地被打,這樣沒多久對方就會消氣,也覺得這樣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自然也就罷手了。
果然,吳彥輝踹了幾腳後見我真的一點都不反抗,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煩躁的他狠狠
地踢了我一腳之後,就向後退了幾步,站在一邊,喘着粗氣,看起來像是在生悶氣似的。
“咳咳……”我被踹得渾身都疼,微微動一下就開始不停的咳嗽,但我還是調整了下姿勢,擡起頭來,盯着看向站在最後放的王悅彤,此時她正驚訝地看着吳彥輝,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也是,看王悅彤那麼自信的樣子,一定以爲吳彥輝那麼喜歡她,肯定會替她出氣的,但沒想到的是,吳彥輝只踹了我幾腳就作罷了,這和她預計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這個時候,她內心一定是渴望再教訓我一頓的,但礙於她白蓮花的身份又不好自己開口,便不停地示意一旁的鄭玲玲。
鄭玲玲不愧是王悅彤的好狗腿,馬上就心領神會,轉頭大聲地問吳彥輝,“吳彥輝,你怎麼不打了?”
吳彥輝看了眼鄭玲玲,有些爲難地說:“我一個男人,打女人總歸不好。”
“那你忘了她是怎麼欺負悅彤的嗎?”鄭玲玲繼續激將他,“就這麼便宜了這個小表子,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忘了悅彤是怎麼受委屈的了?”
“我知道悅彤受了委屈,可是……”吳彥輝回頭看了眼梨花帶淚的王悅彤,又看了看窩在牆根被他踹得一動不動的我,很是爲難。
所以說,適當示弱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鄭玲玲一邊罵吳彥輝沒出息,一邊招呼着其他男生動手,可這些人也不過是來助陣和看熱鬧,順便耍耍威風的,真要動真格的,誰會沒事給自己找這個麻煩,更何況原本就跟他們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從這點上來看,我覺得吳彥輝還算是個男人,至少他知道動手打女人是一種很羞恥的事。
我一手扶着牆,一手捂住肚子緩緩地站起來,然後擡頭看向吳彥輝,想了想,對他說:“吳彥輝,看在你還像個男人的份上,我決定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吳彥輝厭惡地皺着眉頭看着我,那表情就好像看我一眼就能得絕症似的。
“王悅彤她喜歡一個叫李恩重的男生,至於你
呢,對於她來說應該是那種她有什麼想做的壞事,都會暗示你來做的那種關係吧。”我看着吳彥輝吃癟的表情,低低地笑了兩聲,說道:“說白了就是被利用的關係。”
“你閉嘴!你以爲悅彤像你一樣嗎?”吳彥輝氣急敗壞地大叫道。
“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至於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說完,我微微地直了直身體,掃視了一圈圍着我的男生女生們,問道:“打完了吧?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我要回去了。”
可能他們組團欺負別人的時候從來沒遇到過我這種類型的吧,所以我問了一遍之後,竟然沒有接話。
“沒有我就走了。”我彎腰將掉在地上的書包撿起來,剛要走,鄭玲玲突然大聲地叫住了我:“等等!”
我轉頭去看她,只見她一陣小跑衝過來,擡手就往我臉上扇巴掌,嘴裏還憤憤地說道:“踐人你打我的那巴掌我還沒還回來呢!”
眼看那巴掌就要落在我臉上了,我下意識舉起手中的書包擋在了我的面前,緊接着鄭玲玲的手狠狠地打在了書包上,由於用力過猛,疼得她哇哇大叫,甩着手向後退了兩步。
我放下書包,看着疼得直咧嘴的鄭玲玲,冷冷地說道:“鄭玲玲你還真賣力啊!就爲了要王悅彤她爸從國外帶回來的小禮物嗎?還有,當時我那巴掌爲什麼打在你臉上了,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纔對啊!你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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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這話,鄭玲玲神情一頓,然後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身後的王悅彤,而王悅彤則臉色難看地迴避了鄭玲玲的眼神。
當時我要打的是王悅彤,鄭玲玲只不過是王悅彤從一旁拉過來當擋箭牌的,所以她捱打,又怎麼能怪在我身上呢。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我把書包背好,掃視了一圈,見他們誰都不說話,便用手捂着肚子,弓着身子,一步一步緩慢地離開了這裏。
“何秋你少囂張!這裏可不是你們村裏那種破學校!看我們日後怎麼收拾你!”鄭玲玲不甘心的叫罵聲在我身後響起。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所以我對她的犬吠完全不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