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章 陌生母親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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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許君問。

 名字出自李商隱的一首詩《夜雨寄北》–

 君問歸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

 卻話巴山夜雨時。

 是父親取的。

 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跟着父親一起生活。

 還有一個姐姐,跟着母親生活,後來母親改嫁,帶着姐姐移居國外,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

 這一天,許君問跟往常一樣上完課回到宿舍,還沒坐下,就聽到書桌上的固定電話響了。

 許君問一看是家裡的號碼,忙接了起來,

 爸—

 這幾年,父親的身體不太好,她一直很擔心。

 問問,我是媽媽!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微微帶着哽咽的陌生聲音。

 媽媽?君問似乎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這個稱呼意味着什麼。

 她五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那時候她甚至連離婚是什麼意思都還不懂。

 媽媽帶着姐姐許明珠要離開的那天,她一直拉着媽媽和姐姐的衣服,不讓她們走。

 那時候她已經隱隱意識到媽媽和姐姐這次出門,不會再像往常那樣回來了。

 媽媽扯開了她的手,姐姐轉頭問着媽媽,

 媽媽,我們不走,好不好?

 不行!媽媽決絕地應道,然後轉頭對自己丈夫,更準確的說前夫許書華吼道,快將她抱走!

 這時候許書華才走過來,蹲在了小女兒面前,柔和地說道,

 問問,媽媽要去上班,我們不要影響媽媽上班好嗎?不然媽媽上班就要遲到了,你知道遲到了就要罰站的!

 媽媽下班後就回來嗎?許君問認真地問着父親。

 是啊,下班就回來!許書華摸着小女兒的頭應道。

 許君問終於鬆開了手,看着媽媽,張晚晴咬了咬牙,拉着大女兒的手,頭也沒回地走出大門。

 許君問一直記得那一幕,姐姐一直回頭看她和爸爸,眼裡噙着淚,想說什麼,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天都黑了,媽媽和姐姐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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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君問一直覺得媽媽這次上班的時間太長了,長得她都快忘記了媽媽和姐姐的樣子了。

 後來,她漸漸明白了,媽媽和姐姐不會再回來了,也明白了爸爸和媽媽離婚意味着什麼。

 再後來,她沒有再跟爸爸問起媽媽和姐姐什麼時候回來這個問題,似乎已經忘記了還有媽媽和姐姐這一回事。

 所以現在突然接到這個聲稱是自己媽媽的來電,許君問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問問,我是媽媽啊,你忘記媽媽啦?電話另一頭的女人,隱隱啜泣着。

 媽媽!許君問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低低地喚到,有些陌生,有些繞口。

 問問真乖,問問放學了嗎?媽媽去接你放學好嗎?

 我寄宿!許君問應道。

 被母親當孩子哄,讓她有些不習慣。

 媽媽,想見你,不然中午一起吃飯,媽媽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吧!

 我下午沒課,我回家吧!許君問應道。

 好,好,媽媽在家等你!張晚晴哽咽地應道。

 接完電話後,許君問開始收拾包,準備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