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言歡又被顧意給搖醒。
言歡睜開眼,便見牀上已經被顧意搭了一個桌子,上面擺着幾盤菜。
“嘻嘻,顧意你真好。”
說着,言歡伸手攬過顧意的脖子,笑嘻嘻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吃飽飯。
言歡抱着顧意的腰身,不讓他離開。
小腦袋在顧意的腰上蹭來蹭去,沒一會又把顧意身上的火點燃了。
“吃飽了嗯?”
顧意聲音黯啞。
言歡沒心沒肺的點頭。
“那好,該餵飽我了——”
起牀還沒十分鐘,言歡再次悲劇的被撲倒。
上次體諒言歡年紀小是初次,不過這次,某個開葷也沒多久的男人可不會那麼憐惜了——
……………………
喬薇去醫院拿來自己前幾天送去的檢查結果。
可是當她看到上面的鑑定結果爲,親子關係後。
整個人都如遭雷擊。
怎麼會?
如果喬安雪是喬唯一的話,那麼言歡是誰?
難道喬安雪是喬家的私生女嗎?
表面上一直愛着媽媽的爸爸,難道早就有了外遇?
喬薇的腦袋裏渾渾噩噩的,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本想着拿着這結果戳穿喬安雪的真面目。
可如今,這一切都彷彿成了笑話。
不說別的,就是喬安雪是喬家女的這一項都能讓喬安雪在喬家站住腳跟。
而她說出來的話,喬安雪會留下,但喬家又會繼續尋找真正的喬唯一。
如果,他們找到言歡的話……
不行,不能這樣。
如果喬安雪的身份暴露了,那麼與喬安雪長相相像的言歡就會第一時間受到懷疑。
而她做的那些事,就會全部曝光。
言歡不能回來。
喬家當初那麼對言歡,如果真相出來的話,喬家人肯定愧疚,那麼他們對言歡有多愧疚,就會對她有多憎恨。
而她心裏明白,她最強勁的對手,不是喬安雪,而是言歡。
一星期後——
言歡盼了又盼,終於盼到到醫院把腳上的繃帶給拆掉了。
柳鬱摸了摸言歡的腳骨。
“骨頭癒合的很好,以後注意些就可以了。”
聞言,言歡終於舒了一口氣。
這些天行動不自由,真的很憋屈啊!
小腳丫在地上踩了踩,久違的着地的感覺,讓她心裏踏實了幾分。
“謝謝你了,柳醫生。”
言歡大大的杏眼笑起來變成兩灣月牙狀,晶晶亮亮的,看着超可愛。
看着這樣的言歡,柳鬱終於有點明白,他的好友顧意爲什麼看上這丫頭了。
不得不說,這丫頭的笑容很純淨,彷彿能洗滌人的心靈一般。
邁着輕快的腳步,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
第一時間,言歡便打電話給顧意報喜訊。
“顧意,我腳好了。”
“嗯!放心,能蹦能跳,沒問題,你就放心吧!”
說着,言歡還在下樓梯的時候,故意跳了兩下。
結果,砰地一聲,在拐彎處,跟上樓梯的一個人碰到了一起。
“哎呦!”
那人哎呦一聲,整個人歪倒在地。
言歡頓時嚇了一跳。
連忙跟顧意說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伸手便去扶地上的人。
被撞到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女人。
言歡把人扶到樓梯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阿姨,對不起,對不起,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言歡緊張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安樂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言歡。
心想,這就是她的安美嗎?
到底是她的女兒,一點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她看着言歡的眼神,滿是慈愛。
被陌生人這麼看着,言歡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安樂看出言歡的尷尬。
忙讓言歡在身邊坐下。
嘆息了一聲,說道:“如果我女兒還在的話,應該也是你這年紀了。”
言歡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她以爲女人話裏的意思是女兒已經死了,或者——不管怎麼說,都是人家的傷心事,她一個陌生人也不好提。
倒是安樂接着說道:“十三年前,我的女兒才五歲,我還記得那天是她的生日,我專門帶着她去定做蛋糕,沒想到,就那麼一轉身,她就不見了——嗚嗚~”
說道傷心處,安樂捂住嘴巴嚶嚶哭泣了起來。
言歡連忙安慰:“阿姨,您別哭了,如果您的女兒看到您這樣,一定也很難過的。”
“你就別安慰我了,我找了十三年,沒有一天放棄尋找她,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可能找得到。”
說着說着,安樂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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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合,也是十三年前,也是五歲。
言歡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媽媽。
是不是自己的媽媽也像她一樣,還在不停的尋找着自己。
可是自己卻把他們忘得一乾二淨,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
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自己是哪裏人,不記得父母的名字跟長相。
“你別看着我好想五十多歲的樣子,其實我還不到四十歲,可因爲這些年,一直惦記着女兒,生生熬的筆別人老了十歲,這些年,我睡不好,吃不好,只要一睡覺,就夢到自己的女兒在受苦,我這心,就跟刀割一樣難受……”
安樂說着說着,又低頭哭泣了起來。
言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的女人。
倒是把自己的傷心事勾了起來。
是不是她的媽媽,此時也如這般難過?
想着想着,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
“小姑娘,看看這,對不起,光說不開心的事,讓你也跟着難受。”
安樂看到言歡跟着掉淚,連忙朝言歡慌亂的道歉。
言歡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搖搖頭:“沒有,不關你事,是我自己想起了傷心事。”
“哦!對了,阿姨,剛纔摔到哪了沒?身上還有沒有哪裏難受?”
言歡連忙轉移話題,看向安樂問。
安樂搖搖頭,擺擺手:“不礙事,你不用管我,有什麼事,就自己先去忙吧!”
言歡再三確定眼前的人沒事後,叮囑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而一路上,她都有着渾渾噩噩的。
腦海裏全部都是安樂的那些話。
這些天,因爲有顧意的陪伴,讓她對親人的渴望也偃旗息鼓了下去。
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