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相當於賣身契。
一旦簽署，終身不能退出。
從一開始有心利用的欺騙，到後來真的不想爲難她。
可是他心心維護的人，卻願意爲了另一個男人低到塵埃。
“如果我給你的特權，是讓你甘願去當一個男人的情婦的話，那我情願自己結果了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毅的臉色冷的發成，語氣森森透着一股殺意。
這是林毅從來沒有過的。
不，至少對言歡從來沒有過的。
言歡見過他，眼都不眨的，用這樣的語氣處置過一個手下。
短短一句話，那個人，便被砍斷了一隻手。
鮮血橫流，那人慘叫的滿地打滾。
半截斷手，竟然甩到了她的腳下。
那時候的她，站在那裏，雙腿瑟瑟發抖。
看着林毅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個魔鬼。
那時候，她只不過是剛進組織，被迫看了這麼一場懲罰，也是林毅給她的下馬威。
那時候，她感覺，自己從一個地獄，被人拐進了另一個地獄。
可是，最後還好。
至少，在林毅那裏，雖然雙手不再幹淨，但至少身子還能保持乾淨。
污了雙手，也不願意污了身子。
因爲，她愛顧意，不想讓自己最後一點東西，都失去，從而再也沒臉回到顧意的身邊。
“以前受過傷，很嚴重，最後沒去醫院，還是扛了過來，這點病，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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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言歡語氣平靜，像是敘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一件事。
但林毅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那時候的他，還沒愛上言歡。
爲了訓練她的身手，那真的是讓人往死裏訓練。
就算他當初沒去看，但知曉裏面規則的他，也可以想象言歡受的傷有多嚴重。
言歡有意岔開話題。
不去跟林毅爭論當顧意情婦的事情。
林毅對她真實的身份其實並不知曉。
他跟所有的人，都以爲，她言歡，纔是安樂的女兒，只不過安樂喪心病狂，看到她沒了價值，把她出賣了而已。
可那次瀕死狀態的她，看到了，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一直模糊的畫面也慢慢清晰。
她聽到，有人朝她喊。
“唯一，唯一……”
慢慢浮現的記憶，讓她記起，原來她是喬唯一。
而安樂之所以對她那樣，只不過因爲她是安顏真正的女兒，而喬安雪纔是她的孩子。
那天過後，所有的訓練，她都不再喊苦喊累。
就算受了傷，生了病，也咬牙訓練。
………………
車子拐進醫院停下。
林毅打開車門。
言歡也跟着下車。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醫院。
林毅這人，雖然手上鮮血不少。
但卻是個有耐心的人，不然也不會開寵物醫院，甚至自己親自上陣當寵物醫生。
不清楚他底細的人看到他，恐怕都會認爲他是一名雖然爲人清冷，但是內心卻乾淨溫柔的白衣天使。
他赤果果露在外的，沒有半點的血腥。
不想顧意，哪怕面無表情，但眼神之間，偶爾流落出來的狠厲，猶如實質的刀子一般鋒利。
讓人心裏會不自覺的害怕跟他接觸。
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區別。
只不過，林毅這個人，從頭到腳都在僞裝，還能把僞裝灌進自己的生活。
而顧意優越的身世家境，不必讓他去在意旁人的目光。
他生來就是要高高在上，俯視衆生一般，讓人從心裏畏懼，卻又抑制不住崇拜。
醫生建議打針輸液。
言歡皺眉，目光平靜的望着醫生，淡淡的開口：“開藥。”
她就那麼目光平靜的看人，卻讓人覺得倔強的不讓人反駁。
最後，醫生低下頭，刷刷的寫下一個藥名。
遞給了她：“去藥房拿藥吧！”
言歡把紙條揣進口袋。
朝等在門外的林毅道：“走吧！拿些藥就好。”
拿完藥。
言歡伸手朝林毅道：“把鑰匙給我。”
“我送你回你住的地方。”
言歡皺眉。
聲音也跟着冷了幾分：“不用你管，我自己回去。”
看着言歡固執的模樣。
林毅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言歡，你知道我的手段，別再一而再的挑戰我的底線。”
他林毅的手下，有誰敢這麼對他說話。
都是他對她一而再的縱容的原因。
他眯着眼，已經是發怒的徵兆。
平常這樣的他，早就嚇得手下雙腿發軟了。
可是對面的言歡卻無動於衷。
反而冷嘲熱諷的諷刺：“怎麼？要處置我嗎？可是你林毅，已經說過，答應我退出組織。”
言外之意，已經退出的她，早已經不再林毅的管制範圍。
而她，知道有些事，不能退縮，不能忍讓。
否則將會一退再退，終無可退之處。
不管林毅想要的是什麼。
她不會給與他。
所以，不如從一開始便乾脆的拒絕。
如果沒有自由。
就算留着命又怎樣。
她不要留在顧意身邊，卻當着別人的傀儡。
她絲毫不畏懼，不退卻的迎視着林毅的目光。
良久後，倒是林毅先敗下了陣來。
這就是當初他漸漸被她吸引的地方。
可現在，卻讓他開始頭疼。
她不怕死，不怕他那些恐怖的刑法。
唯一的軟肋，就是顧意。
可顧意，現在，卻還是他暫時不想招惹的人。
骨子裏，言歡就是一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人。
惹急了她，寧願玉石俱焚。
這也是當初，被喬家壓制後，到現在的反彈。
若一開始，在喬家把髒水潑向她的時候。
她反抗了，也許事情的發展將不會成爲現在這樣。
林毅扭過頭往前走，頭也不回，手中的鑰匙向後拋出一道弧線。
言歡正好伸手接住。
看着林毅的身影漸行漸遠。
言歡纔打開車門。
坐了進去。
此時，她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跟林毅之間的心理戰術，並不如想象中的輕鬆。
她唯一能依靠跟拼搏的，也是林毅對她的情意。
看吧！
其實她早就知道。
那個男人，對她，與別人不同。
所以，她能毫不猶豫的利用他的感情，退出組織。
然後還能在兩人爭鬥期間，佔得上風。
看她，什麼時候，也成了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回到家裏後。
言歡吃了藥，便開始打掃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