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媽媽當年對不起您，但是已經過去十八年了，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已經夠了，她當年害死了您的孩子，是她的不對，但是喬家也逼得她丈夫秦逸跳樓自殺，難道還不夠嗎？”
對於上一輩的恩怨，言歡並不太清楚。
但也知道，不管多大的恩怨，已經十八年了。
而且根據顧意那裏瞭解的，安樂也確實得到了懲罰。
如果不是她出現在喬家的話，這一切本該早就結束的。
喬家這些年，不也是沒再找過安樂他們的麻煩嗎？
言歡當然不知道，秦銘被’佑’惑進賭場，其中也有喬家的影子。
不用喬家人說，那些巴結着喬家的人，便會自動那麼幹。
而這一切，不過是爲了討好喬家罷了。
秦逸跳樓自殺？
安顏確實是不知道。
難道是喬家乾的？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這次的事呢？”
安顏直接看向言歡，用語氣逼迫她。
她需要言歡給她一個保證。
她需要爲她的女兒掃清障礙。
顧意那裏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她要做的是，不讓言歡繼續糾纏顧意。
第18章
“您打算怎麼處置？”
言歡知道，這次是不可能輕鬆善了的。
直接迎接安樂的目光，不吭不被的問。
“離開顧意。”
安顏淡淡的說出四個字。
而言歡，卻身形一晃，整個人差點站不穩。
離開顧意？
呵呵——
離開他，比挖了她的心還要難受。
“怎麼？做不到嗎？”
安顏嘲諷的看向言歡。
兩人一個躺着，一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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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穿着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同樣的長髮披肩。
同樣的臉色蒼白。
更是讓兩人看起來相像。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怕是會把她們兩個當成母女吧！
“如果做不到的話，請你出去，也別想着跟我談條件。”
安顏直接冷聲下了逐客令。
扭過頭，也不再看言歡。
而言歡的腳，卻像是生了釘子一般，定在了那裏。
但在言歡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
她聽到安顏說：“如果顧意要跟安雪訂婚的話，這次我不希望你來打攪他們，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訂婚？
言歡虛弱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晃，整個人摔倒在地。
怎麼可能？
她擡起頭，正好看到了站在她不遠處的喬安雪。
用眼神祈求的看向她。
“如果顧意跟我在一起，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纏着他。”喬安雪優雅的朝言歡一步步走過來。
到言歡面前，蹲下，一隻手去攙扶她。
“不可能，顧意不可能……”言歡滿臉不可置信。
“不可能什麼？我承認，顧意是喜歡你，但喜歡你又能怎樣，世家裏，最後結婚的哪個不是門當戶對的，那些所謂真心愛着的人，只能淪落成情婦罷了。”
喬安雪看着言歡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只能淪落爲情婦罷了。
而安顏躺在牀上，在言歡身後，直接說道：“我忘了，你媽媽跟你姥姥，都是處心積慮的想要當別人的情婦，這是你們的家學淵源。”
那種嘲諷，那種羞辱。
讓言歡直接脫口而出：“我不會當別人的情婦。”
是的，她言歡有她自己的驕傲。
如果顧意真的娶了別人，她也不會當顧意的情婦。
如果一塊肉爛了，那她就把它割下來，哪怕那塊肉長在心臟處，哪怕割下那塊肉，會讓她疼的如抽筋剝骨。
但她也要割掉。
這就是她言歡的驕傲。
哪怕在別人眼裏，這種驕傲，只是一種笑話。
“現在喬家跟顧家已經重新商討婚事了，我希望你能識趣的退出。”
哪怕是躺在病牀上。
安顏也是一名高貴懂得貴婦人。
言歡的心彷彿在滴血。
想到這幾天顧意一直不見她，不解她電話。
她心裏隱隱的開始相信安顏的話。
如果註定她跟顧意無緣。
那麼她寧願一開始就不會跟估一下相遇。
嘗過愛情的好，享受過顧意的溫柔。
才知道，失去以後，有多痛苦。
她寧願，從來都沒有出現那麼一個人。
那麼她，還會是街上，沒心沒肺給人算命的少女。
還是那個，抱着微薄的希望，等待找到家人的少女。
那個有着微小的願望，只願意吃飽喝足的少女。
可是，她只是個神棍罷了。
你看，她連自己的命運都算不了。
那麼多轉運珠，都轉不了她的黴運。
言歡早就淚流滿面。
絕望，鋪天蓋地的絕望，彷彿能把她湮滅。
各種負面的情緒撲面而來。
如果言歡這種狀態在修真界的話，還真像是走火入魔。
安顏看着這樣的言歡。
有一瞬間的心軟。
難得的沒有再繼續逼迫。
房間裏靜靜的。
而良久後，言歡才清醒了過來。
她的眼睛紅的害怕，那眼白上全部都是血絲。
整個人似乎一瞬間，便憔悴了不少。
就像一朵突然間枯萎的玫瑰一般。
再張口，她的聲音沙啞：“如果顧意要離開我，我不會再挽留，也不會死纏爛打。”
說完這句話後，言歡掙扎從地上起來。
一步步的挪出了病房。
是挪出去的。
因爲她的身體太虛弱了。
每一步走起來都像重達千金。
安顏也緩緩的閉上眼睛。
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吧！
從一開始，就註定了，那個孩子，跟她是敵人的關係。
她不該心軟，不該心軟。
爲了她的唯一，她必須這麼做。
安顏在心底說了無數遍。
她的手緊緊的抓着病牀上的白色牀單。
喬安雪扭頭看向病牀上躺着的安顏。
眼底閃過一抹憐憫。
那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從她來到喬家後，安顏對她太好了。
她也很喜歡安顏。
如果一直不知道真相多好。
她就可以毫無芥蒂的享受安顏的關懷。
可知道真相後的她，雖然表面上還是跟安顏親近，但到底是有了間隙。
還因爲她做的那些事，對安顏有了防備。
她不能心軟，不鞥鬆懈。
否則她面對的就是萬劫不復。
比言歡還要嚴重。
所以，她只能贏，不能輸。
從一開始就交錯的命運，替換的人生，還有那些從上輩子就開始糾纏不清的恩怨，就註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