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審訊室的房門被打開，走到龔如月身後的警察，正想教訓這個嘴硬膽大的女人，聽到聲音停下來。
“讓我和龔如月談談，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嚴明走進來。
龔如月眼睛一亮，有這位老同學在，至少不會讓她遭罪，她沉默不語，不能讓其他警察知道，她和嚴明是老同學。
“這個女人很囂張，嘴硬的要命。”
嚴明一臉嚴肅：“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警察的職位比嚴明低，憤憤不平地走向門外，走到嚴明身邊低聲說：“這個女人再不老實，您可要讓她好好知道一下規矩。”
嚴明鎖上門，坐下來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香菸想點燃，苦笑了一下把香菸放在桌子上，關閉審訊犯人太過刺目的燈：“我沒有拿來鑰匙，暫時不能給你打開手銬。”
“我明白，你現在能出現在這裏，我已經非常感謝。”
“這裏沒有人能聽到我們兩個人說的話，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嚴警官，我現在說什麼，只怕你都不會相信。”她還是沒有叫出老同學，用很正式的稱呼，和嚴明說話，以免萬一有人窺視偷聽，給嚴明帶去麻煩。
“說說看吧。”
嚴明把香菸在手指頭裏面轉動着，並沒有點燃，臉色很沉重：“我只請你不要對我說謊。”
“我會把所有的事實說出來，然而這一切都太過詭異，到現在我也沒有明白，爲什麼會發生着這麼奇詭的事情。”
她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並沒有提起火狐狸的事情，畢竟用尖刀威脅一隻動物，還要審問火狐狸，這種事情告訴嚴明，嚴明會考慮把她送進精神病院檢查。讓精神病醫生爲她檢查精神情況，開一張她有精神病的證明，是這位老同學爲她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可以避免因爲傷害常月娥被法律制裁。
她只說，是因爲晚上餓了，想做點吃的，警察忽然衝進房間。之
前，廚房裏面並沒有其他人，更沒有常月娥，之後常月娥爲什麼身受重傷出現在她的廚房裏面，她不知道。
同樣的，剛纔向另外一位警察提出的幾個疑點，她再一次重複了一遍，又提出更多的疑點。
嚴明沉默着，一直沒有說話，聽她說完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今夜發生的事情，對你很不利。老同學，你提出的疑點很好，不愧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但是現在除非有很大的轉機，否則你會被送進監獄，等待下一步的審問。正如你說的一樣，疑點很多，作爲老同學，我能爲你做的，就是去調查所有的疑點。”
“謝謝你，請不要再叫我老同學，我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應該怎麼樣和你說話。”
“你不用想這麼多，我和你是老同學，所以我纔會出現在這裏，以老同學的身份感化你。如月，你先在這裏想一想，想起什麼要補充的，再告訴我。你休息一下，過段時間我再來。”
“太感謝你了。”
嚴明站起來：“我去看看取證和其他化驗結果，祈禱所有的結果都對你有利吧。”
“常月娥還會失蹤麼？”她忽然嘀咕了一句，按照前兩個案子的結果和規律，很難說常月娥會不會失蹤。
第一個失蹤者是蟑螂司機，直接失蹤，連同他開的商務車一起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第二個失蹤者是小白，小白是死了之後，遺體失蹤。
第三個……
對，還有一個被害者，臨時之前指證她是兇手的陌生女人，那個女人的遺體還在嗎？
嚴明苦笑：“這種時候你還想這些，指證你是殺人兇手的女人遺體還在，看起來這個規律不成立啊。”
審訊室裏面，只剩下龔如月一個人，她雙手反銬在身體背後，坐在凳子上。房間裏面很幽暗，關閉刺目的審訊燈之後，周圍都好像沉浸在迷霧之中。
“到底是誰這麼想害我？財務總監？對啊，我爲什麼沒有想到這個老巫婆？爲了她的兒子蟑螂司機
，這個老巫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可是老巫婆雖然狠毒狡詐，又有什麼辦法，讓重傷的常月娥出現在我廚房裏面？總不會是火狐狸，變成了常月娥吧？”
想到這裏，她的心異常沉重，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並不是不可能發生。
上一次陌生女人臨時之前，指證她是兇手，是在她家裏被殺傷。幸好那一次，警察沒有在她家裏找到任何線索。再上一次，白帆居然跳樓而死，死在她窗口下的樓下地上。幸運的是，她並沒有害死小白的動機，更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她害過小白。更有好鄰居林峯，出面對警察爲她作證，說一直和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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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蟑螂司機……
她眉峯緊皺，事情越來越複雜，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把這些聯繫起來。
這一次常月娥事件，更像是陷害她的人，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在一瞬間佈置下兇殺案第一現場，還有被害者。動機、兇器、證據、證人……
“老巫婆有這個本事，能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面，把重傷的常月娥放進我家廚房麼？好吧，就當她真的是有巫術的老巫婆，可以辦到這麼艱難的事情，也不可能讓常月娥身上的傷，和我手裏的尖刀吻合吧？啊……如果還有和常月娥身上傷口吻合的兇器，放在我的廚房裏面……”
她站起來，心沉了下去，上一次那個陌生女人指證她是殺人犯，警察在她家裏找不到任何線索證據。這一次，那個陷害她的人，又怎麼會犯同一個錯誤？
重傷的常月娥出現在她的廚房，幕後的黑手，必定也會把讓常月娥重傷的兇器，甚至更多兇器和線索，都放在她的廚房裏面！
從聽到房門的聲音，她轉身離開廚房，到警察衝進來，跑到廚房，這短暫的剎那有多久？
一分鐘？
絕不會超過一分鐘！
鮮血淋淋的重傷者、兇器、現場、線索……
這許多的關鍵，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出現在她的廚房，只怕真的要一個老巫婆才能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