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一章 矛盾的暴露與升級

發佈時間: 2023-07-15 20: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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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她狠狠的甩開他,眼中儘是厭煩。

 她竟然用這種眼神看他,她說過她喜歡他10年。

 為什麼感情不堪一擊,才幾個月的功夫,她就用這種眼神看他?

 他又聯想到這世界哪有愛,哪有真情,根本沒有人是真心愛他。

 不過是一時新鮮,一時花痴罷了。

 他的手忽然鬆開了,「你若走了,我們之間就結束!」

 月月的唇瓣動了動,臉色也極速蒼白,感覺被他掐過的手臂陣陣發麻。

 比賽在即,再加藍琪的無理胡鬧,實在惹人心煩的夠嗆。

 她並不善於處理感情問題,今日情緒又都比較激動。

 聽到藍琪說出這樣逼迫、威脅的話,月月只覺煩惱又氣憤。她很想爭吵辯論,但是今天沒時間,兜里的電話「鈴鈴」響,是老師在催促……

 她沒有說一個字,甚至沒有時間多看他最後一眼,就轉身跑走了……

 留下藍琪一人,良久的注視着她跑遠的背影,自始至終她沒有回過一次頭。

 藍琪的心被掏走了,只剩一個血窟窿,在不停的灌涼風。

 他的人生是悲慘的、是可笑的,他的人生不該有去奢想什麼感情。

 就像他的母親當年也是這樣,拋下他一去不回頭……

 藍琪失魂落魄的不知站了多久。等再回過神來,才想起來上車打着火,卻又不知該去哪。

 懵懵的想了半天……哦,得去醫院,還有個人躺在那半死不活的。

 他怎麼這麼倒霉呢?

 這一輩子怎麼這麼多鬧心事呢?

 好像從沒幸運過,從沒順利過。

 唉……

 他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遊魂般的來到醫院。

 進了病房,小護士在給父親換針,一雙眼睛盯在藍琪身上,始終不移。

 藍琪絲毫感覺不到,懵懵的坐在對面椅子。

 「藍先生回來了,您父親的外傷剛才我又檢查了一下,消毒上藥。沒什麼大事,如果疼的厲害的話,再去找我要止痛片……」

 小護士啰啰嗦嗦的說了些什麼,藍琪沒聽進去,就機械的點點頭。

 小護士磨磨蹭蹭的換完葯,說完了話,終於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護工出去買午飯,屋裏剩下父子倆。

 藍琪從進門就坐在那一言不發,父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扎了止痛泵還不敢動,稍微一動還會疼的呲牙咧嘴。

 轉過頭來,腫著下巴吐字不清的詢問:「琪呀,怎麼了?你去找她了?……別為這事煩心,你要真那麼喜歡她,這件事就算了!翻過去了……」

 不知怎的,父親遭了這通罪,從手術室出來竟沒又哭又嚎,變得善解人意了。

 若在以往,他必然苦苦咧咧的提條件,要這樣要那樣,賣慘求同情。

 這回咋變樣了?

 是自覺理虧了?還是轉xin了?知道心疼兒子了?

 「琪呀,你一宿沒休息好,回家睡吧!啊,沒事,這有人伺候就行,你走吧,回家休息休息……」

 藍琪的心就像在水裏煮,四面八方都是折磨。

 以前他爸對他冷血索命,他難受。

 此刻他爸說關懷的話,他聽了更難受。

 整個內心就是煎熬,說不出的煩惱、痛苦、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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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在怪誰?

 恨父親?恨自己?恨古天月?

 恨天意弄人吧,他就是這麼倒霉,別想好!上天不會可憐他!

 一個糟糕的媽,一個賭鬼的爹,一段墮落錯誤的人生。

 好不容易有一個天使降落到他面前,讓他有了快樂和希望。

 可他忽然認清了真相,這個天使根本不是為他降臨的。

 古天月所謂的喜歡只是一點點愛慕崇拜,根本經不起任何考驗,一段相處后就淡了,她一點兒都不在乎他。

 藍琪的思維邏輯很不陽光,心理學上講偏執是一種病。

 對別人的表現總持懷疑態度,對愛的能力沒有信心。

 而且他總用自己的角度去想問題:

 古天月對他稍有疏忽,就是不喜歡他了。

 古天月毅然決然去比賽,就是拋棄他了。

 古天月肯定是對他的過往還保有陰影,不尊重他,不尊重他父親……

 他越想越痛苦,對這份愛完全沒有了信心。而且古天月還一連三天沒給他打電話,斷了聯繫,就是徹底不要他了。

 .

 那麼另一邊的古天月是如何想的呢?

 她不是不喜歡藍琪了,她只是無法理解。

 雖然藍琪平時也經常耍小脾氣,傲嬌小王子,動不動就問她:你在不在乎我,你喜不喜歡我,我在你心裏是不是第一位重要……

 可是玩鬧分場合,她要去比賽,很重要的比賽,他堵在那瞎鬧什麼?

 古天月對待事物很有原則,很講前後分寸。

 這次比賽和上次藍琪手術不一樣。

 手術是病,刻不容緩,真的需要人陪伴,月月可以放棄一次考試去陪他。

 可是這次全國聯賽很重要,學校領導、省里來的領導都在觀賽,她怎麼可能因為一己私事就扔下呢?

 而且藍琪找她也不是急事,家務事晚上再說唄。不就是他那個不著調的爹嗎?他活該!!揍他就對了,這些年就是藍琪把他慣的,畜生不如!

 .

 成年人應該理智一些,月月想讓彼此冷靜冷靜。

 三天後,也就是周六的晚上,她才撥通了藍琪的電話。

 電話里嘟嘟的響,響了七八聲。直到快要掛斷的時候,才突然被接起來。

 「喂?」接電話的是一個女聲。

 月月一愣,「藍琪呢?」

 「他呀,在洗澡呢!你是誰呀?」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年輕,帶着嬌滴滴的感覺,並且言語之間就是璦昧、挑釁又示威。

 「你把電話給藍琪。」

 「說了,他在洗澡呢!手機在牀上,他讓我接的。你是他前女友吧?別給他打了,他現在是我的人了。」

 電話里似乎有一聲不太清晰的嗚嗚,聲音很小,只是一兩秒。

 月月吃驚迷惘,一瞬之中,沒有敏銳的察覺到。

 然後就聽電話里的女人繼續說:「三天前,他說你們是三天前分手的。分了就別聯繫了啊,他不想見你,也不想接你電話。他說你打他父親,絕對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