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萌冰涼的心,又有了一點點的回暖。
女人啊,動了真情,就是這麼不爭氣。
她睜開眼睛,凝望着深愛的男人,憂傷低語:「其實不用,我也不一定會懷孕。」
段哥哥不以為然,「萬一呢」
「那……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那樣不好!」
什麼?趙小萌一口氣上不來,幾乎要憋死。
「咳咳咳……咳咳……」
胸口劇烈起伏,咳得面色發白,胸口彷彿撕心裂肺的震蕩。
她扭過身支著胳膊伏在牀邊,劇烈的咳嗽讓她直不起腰,痛苦不已……
段御鵬在身後輕拍她的背,一看不行,又急忙跑下樓去給她倒杯溫水。
終於,咳聲漸漸止息。
趙小萌趴在牀邊不動了。
段御鵬在她身後,輕喚:「小萌別趴着,平躺,躺好。」
趙小萌不動,趴着聲音悶悶的,「沙發下面有一盒子,你去拿吧……」
「什麼?」
「套」
「你咳嗽這麼厲害,老實點吧!」
明顯他們的思維不在一條線上,他想啥呢?
趙小萌沒有開玩笑,聲音很冷命令:「去拿!」
段御鵬聽從指揮,就去了。
挪開沙發,裏面除了灰塵還有幾個盒子,他都撿出來。
其中一個大紅的盒子,他拽了兩張紙抽擦擦。
拿過來放到牀頭,但是強調:「今天不行,你病的太厲害,乖乖睡覺。」
趙小萌還趴在那,段御鵬抱着她翻過身,平躺蓋好被子。
然後,他躺在旁邊隨便說句:「確實,帶套更保險,你扎了青霉素,還吃了這些葯,這個月懷寶寶不好的。」
忽然,身邊病殃殃的小嬌妻迅捷的翻身,摟住他脖子。
摟的太緊,好懸要把他勒死。
她那表情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的驚喜交加、古怪異常。
段御鵬愕然不解,「怎麼了?」
「我,我,我……」
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歪心思,這誤會荒唐大了,她可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蠢。
瞥眼看到了大紅盒子,眼珠一轉,謊話張口就來。
「我,我就是想起裏面有好吃的,我想吃花生,你快給我剝個花生!」
「呃……」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咳咳咳……吃!」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趙小萌興奮的沒有睡着。
坐在牀上吃吃喝喝,指揮段哥哥剝殼剝殼,把「棗生桂子」都吃個精光。
.
看着時鐘,4點左右的時候,趙小萌說:「段哥哥,時間不早了,你去醫院吧,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不敢留了,怕老媽又在飯桌上說些亂七八糟的。
段御鵬:「你病了,我今晚陪你,跟姐說一聲,她照顧一晚。」
趙小萌:「不行,段哥哥,你快回醫院去。我沒關係,吃上藥一會兒早早就睡了。」
段御鵬:「不走了,我今晚在這陪你。」
趙小萌:「我只是頭疼腦熱的小毛病,大伯手術這段日子,你應該去照顧他。再說我半夜咳的厲害,一宿都影響你睡覺,你休息不好。」
段哥哥張口要說什麼,被趙小萌先截住:「別,你先聽我說,媽知道你來我這,然後我就鬧毛病,晚上不讓你走。她肯定會覺得我矯情,對我印象更不好了。」
「咳咳咳……段哥哥,你快回醫院吧,我知道你的心意,咱們之間不差這幾天,么么噠~」
看趙小萌這樣堅持,段御鵬就點頭,起來穿衣服。
趙小萌也披上衣服,送他到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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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間,保姆在做飯,老媽也在客廳,老爸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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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哥:「爸、媽」
老爸應了一聲「誒」
段哥哥也努力緩和關係,主動搭話:「我這就回醫院了。」
老爸不算熱情的客氣一句:「吃完飯再去吧?」
段哥哥:「不了」
老媽一撇嘴:「是啊!親媽來了,所有人就靠邊站吧,飯也不能在這吃了。」
趙小萌:「行了,媽,別歪了啊!他去照顧大伯是正經事,我讓他去的,早點走,一會兒5點就堵車了。」
說完,她就拉着他往外走,段御鵬回頭再次告別:「爸媽,再見」
送走段哥哥,趙小萌回來坐到餐桌邊,喝了點水壓壓咳嗽,然後掰扯道理:「媽,以後你別那樣對他。」
「哪樣?」
「別擠兌他唄!」
「哼!」
趙小萌:「他夾在中間也為難,再說這事本來就因我而起,他沒怪我已經不錯了,你們還擠兌他!」
媽媽:「什麼你的錯?來不來就認慫啊?記住,在他家面前腰板得拔直了,欺負誰呢?」
趙小萌:「暈,講點道理吧!誰欺負我了?錯的人是我,是我打了他好不好?」
趙小萌不自覺的低頭,看看自己惹禍的小手,當時扇他那個大嘴巴。
唉……怎麼能那樣?悔不當初啊!
「媽,你對他那態度,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影響我們的感情,以後再不許那樣!」
「萌萌,你就是太慣着他了,男人不能慣!」
「媽!別講歪理了,我慣他什麼了?我一身的毛病,都是他慣着我!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他娶我賺到什麼了?我什麼家務活都不會,不會洗衣服,不會做飯。脾氣還死臭,這次對他又打又罵……他娶我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你們還不對他好點!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誰也不怪,就怪我自己!我會從自身做起,引以為戒,壞脾氣必須改!」
「哎喲喲……」
媽媽終於不說了,老兩口互視一眼,這還是他們女兒嗎?這是要脫胎換骨了,回爐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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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煎熬過二十天,趙小萌的咳嗽好了,段大伯也出院都回Z市了。
趙小萌成功渡劫,一場浩瀾風波,最後總算歸於平靜……
趙小萌又成了小家的女主人。
重新回到小家中,表面嘻嘻哈哈,一切如常。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內留下的隔膜,每次用鑰匙開門時,腦海總是浮現出那天門口發生的事……
她對那一巴掌和那幾句誅心的話總是不能釋懷。裂縫難補,不知段哥哥心底深處,是不是也同樣留有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