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六章 藍琪的家

發佈時間: 2023-07-15 19:4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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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天月不像普通女人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胡思亂想,磨磨唧唧的一點小事、破事。

 她課業很忙,還要寫考古學和地質學的兩份論文。

 年底畢業了,她打算向市局申請身兼地質局和考古隊兩份工作。平時參加地質隊,如果有考古發掘的工程,她也會去。

 哎呀,這勁頭,這幹勁兒,恐怕是個男的都不如她!

 地質隊本就常常出差,她在兼一份辛苦的考古工作,那估計出差就更是家常便飯。

 如果是已婚女xin能這麼對待人生和家庭嗎?但月月沒想過,因為她沒想過結婚。

 .

 月月背着一個包,還拖着一個皮箱。這次的東西有點多,打算在這住兩個月。

 推開門,這房子的戶型不算大,90平左右,2室1廳。

 哇塞……

 這裏面和月月想像中的大不一樣,她不是走錯了吧???

 入眼所見,第一感覺是太、太、太簡陋了。

 房子甚至是半裝修的,裏面寥寥無幾的傢具看起來都很粗糙,應該是原房自帶的。

 客廳里只有幾把椅子,連沙發和電視機都沒有。

 靠窗邊有一張桌子,上面只有一個煙灰缸和沒倒的煙灰。

 正前方的廚房裏有幾個零散的鍋碗盤碟。

 月月到左右兩個房間看看,左手邊是主卧,應該是藍琪住的。

 一個大衣櫃,一個牀,牀上的被子亂攤著,沒疊。

 右邊側卧里也有一張桌子,上面擺着視頻支架、話筒,還有一些連線什麼的,應該是藍琪在這直播過。

 但是桌面上落了一層厚灰,估計他很久沒在這播了。

 靠,環視她這間側卧,更簡陋,簡陋的讓人想哭。

 為什麼呢?

 月月轉頭盯着牀,好可憐,只有一個薄薄的牀墊,連被褥都沒有。

 那……會不會是在櫃里呢?

 不可能,因為這屋裏沒有櫃。

 .

 好吧,這些都算了,都無所謂!

 可是這房子裏還存在一個最大的問題!!!

 沒門。

 沒有門。

 簡陋的半裝修,刮刮大白,鋪鋪地板,除了廁所有個簡易拉門外,其它的各屋都是大敞四開的,沒有門。

 我靠,我這是來了個什麼地方?

 我的包呢?我的包在哪?

 再見,我要走了……

 (後來月月知道了,這房子只是藍琪租的。他工作多年,但沒攢下什麼錢。而且他對「家」無所謂,從沒想過買房。)

 看完一圈之後,果斷的「走」了。

 下樓出去,在最近的商場買了一牀褥子,一牀被,一雙拖鞋,兩塊毛巾,一個掃把,一個拖布。

 暈,好累呀!多虧她長得高,1米75的大高個有勁,大包小裹給扛回來了。

 不能鋪牀,先打掃衛生吧……

 這房子裏不算亂,因為啥家電都沒有,寒酸的可憐。

 常年開窗進來的灰塵,犄角旮旯就像被沙塵暴洗劫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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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能住人嗎?

 月月拿着抹布擦桌子,然後掃地,拖地。

 收拾完兩遍,總算亮堂了,沒有那麼多灰了。

 藍琪明顯不愛打掃衛生,他可沒有段御鵬整潔。衛生間里還有兩件體恤、一條褲子沒洗,隨手扔在角落。

 整個房子的感覺,就是一個單身漢的落腳窩棚。處處透露著得過且過和隨xin不羈。

 一個多小時后,幹完活,月月就正式開始學習了。

 這家裏真的很安靜,33層的高度,開着窗也聽不到樓下的人聲和車聲。

 靜若深山老林……

 藍琪兩天都沒有回來,不知他去哪兒了?什麼時候會回來?

 月月只是一個房客,超越界限的事她不會去問。

 一直到第四天晚上,藍琪回來了,他接了一個角色,在外地拍了6天的戲。

 「叮」一聲密碼門開了。

 開門的一瞬間屋裏還亮着燈,這是一種新奇的感覺。在過去的很多年裏,無論他何時回來,這個家裏都是黑暗的,可今天側卧里亮着燈。

 此刻已經11點多了,她還在學習嗎?

 藍琪的腳步很輕,但月月聽到了,從側卧走出來。

 「藍老師,你回來了。」

 「嗯」

 6月末,到了夏季最炎熱的時候。

 月月穿了一條純棉白色的弔帶裙,肩膀露著外面,衣身很寬鬆,裙擺帶點小花邊還很好看。

 藍琪從沒見過她穿裙子的樣子,應是剛洗完澡,半干不濕的黑髮披垂在肩上。

 在這樣朦朧的夜晚,很有飄飄欲仙、引人入勝的美感。

 藍琪走近幾步,側頭向屋裏望了一眼。

 他想起來:「之前沒有被褥。」

 月月:「沒關係,我去買了。」

 那張空空的牀上多了一牀天藍色的被褥,鋪的板板正正,她沒躺過。

 桌子上,他之前放的支架和話筒都挪到了窗台上。

 此刻桌面上都是書,左邊一摞五六本,右邊是一盞護眼枱燈。中間有一本攤開的書,還有本和筆。

 「這麼晚了,還在學習?」

 「不困,學一會兒。」

 「要考什麼試?」

 「就是考古領隊資證。」

 「那加油。」

 藍琪的話不多,客氣疏離的微笑一下,就轉身回自己的屋了。

 拍戲很累,奔波了幾天,這麼晚才回到家中,他顯得很疲倦。

 月月望着他的背影,片刻失神后也回到桌邊坐好,低頭繼續背書做筆記。

 .

 兩個不熟的異xin關係,同住一個屋檐下,還沒有門。

 呃……很尷尬吧??

 事實上還好,月月只要扎進書本里,就可以「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藍琪呢,他離開攝像鏡頭,脫離了人群,回到自己家后,就顯露出了孤僻的一面。

 他不愛說話,也不弄出動靜,就坐在窗邊抽煙。

 他沒開燈,藉著月月那屋的光亮,幽幽昏暗的點燃一根煙……

 暗處一點點的火星,緩緩放到嘴邊,深深的吸一口。

 煙在指尖燃燒,他眉間不再是笑意,流露真實的陰鬱、落寞。

 他倚在靠背上,煙霧繚繞中,抬起頭望着窗口處掛的三件衣褲,都已經洗乾淨了。

 衣衫上的污漬能洗掉,人身上的污漬呢,也能洗掉嗎?

 如果一件衣衫上沾滿了污漬,恐怕就沒再洗的價值了。人們只會將它遺棄,畢竟商場里有那麼多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