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方景宇試探著說:「姐,過幾天是我爺爺生日,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好嗎?」
「好」
方景宇知道余秋不會拒絕,但沒想到她答應得這樣乾脆。
他高興的,又趕緊補充了幾句:「我爺爺不像我爸,他脾氣很好的。」
「嗯」
「沒有別人,就咱們三個吃點飯。我爸和二姑三叔他們都是晚上去,咱們中午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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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爺爺生日這天。
方景宇和余秋去市場買了些牛羊肉,然後開車去爺爺家。
爺爺家住在市郊的江南村,屬於半城半郊,有平房,也有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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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能陪方景宇來看望農村的爺爺,方景宇非常高興,不敢再設想其他。
故意避開與父親、二姑、三叔的相見,人多口雜,怕再弄出什麼事來。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上次方父大鬧醫院的事兒,方景宇現在很忌諱家裡哪個倒霉鬼說了什麼話,惹余秋不高興,引發事端。
他倒不怕這些事,大不了跟全家吵翻天,他爸都管不了他,還怕別人嗎?他能頂住罵戰,但余秋不行啊!
余秋臉皮薄,她可受不了「不善良」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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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點鐘到了爺爺家。
這是典型的東北農村小院兒,進了大門,是兩間平房,後院有半畝地。
方景宇推開大門,進院兒就喊:「爺爺……爺爺……」
屋裡有人回聲:「景宇來了!呵呵……我大孫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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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走出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臉上有皺紋,更多的是笑容。
方景宇往前走,介紹:「爺爺,這是我女朋友余秋!」
「爺爺,祝您生日快樂!」
「好,好孩子!快進屋來!」
爺爺笑著把他們讓進去,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看了余秋兩眼,只覺得這姑娘白白凈凈的挺好,反正比二孫子領來的那種花里胡哨的女孩強。
爺爺挺滿意,根本沒注意到余秋比方景宇大很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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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將魚和肉放在桌子上,領著余秋到外面轉一轉,給她介紹:「這邊兩個屋子沒人住了,以前是我二姑和三叔的房間。我小時候在這長大……這以前還有一個鞦韆,後來我們都長大了,沒人玩,繩子爛了,就拆掉了。那邊是豬圈,以前養過豬,現在不養了……」
然後兩個人轉到後院,方景宇去給余秋摘了幾顆家櫻桃,嘗一嘗。
兩人再回到屋裡時,爺爺拿出一個剛包好的紅包,「孩子來,第1次來,拿著這個紅包!」
「不用,不用……」
「孩子,拿著,別嫌少,和景宇好好相處啊!」
「真的不用!爺爺……」
方景宇笑道:「爺爺給的,你拿著吧!」
「那,那謝謝爺爺!」
余秋雙手接過去,放在包里,這個紅包讓她覺得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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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洗了洗手,「爺爺你歇著吧,我來做飯!」
爺爺:「別,還太早了,等你二姑他們來了,讓她們做!」
方景宇:「爺爺,是中午飯,我們吃完中午飯就先走了,下午還有事。」
爺爺:「對,他們也是中午來!」
方景宇:「啊?什麼?他們往年不都晚上來嗎?」
爺爺:「昨天打電話說中午來的,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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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景宇側頭看看余秋,自己故意為了避開他們才中午來的,那現在怎麼辦?
方景宇躊躇,現在領著余秋離開?找個什麼借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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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說要做飯,現在又說馬上要走?
今天爺爺過生日,他這麼高興,結果自己就進家門只呆十分鐘就走了,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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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看出方景宇的為難,她淡淡一笑,「那就一起吧。」
余秋善解人意,說要留下。方景宇更躊躇了,「那,我爸還有繼母,還有我二姑三叔他們大家都要來!」
余秋揚了揚眉毛,「怎麼?能集體吃了我?」
「那肯定不能!」
方景宇把余秋抱在懷裡,咬著她的耳朵說:「能吃你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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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領著余秋進屋,坐在炕沿邊,翻出老相冊給她看。指著相冊里的那些人一一介紹。
其中有一張老照片,全家福,他說:「這是我媽,就這一張照片兒了,別的照片早被我爸撕碎了。」
余秋拿近仔細的看了看,「很漂亮,你像你媽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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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面傳來一些聲音。
「是我三叔和三嬸來了。」
三叔是方爺爺的小兒子,早年當兵,後來分配到電業部門,娶的媳婦兒在銀行工作。
兩口子都是吃公糧的,帶著官腔和牛哄哄的勁兒。
只會一張嘴,空著手來的。
三叔:「哎喲,真熱啊!爸……」
爺爺:「唉,老二來了!」
三嬸:「爸,沒買菜,一會打電話讓飯店送兩個現成的菜來得了,這麼熱,別做了!」
爺爺:「買什麼,後園子里有的是菜!快,先進屋喝口水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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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和余秋站起來,「三叔,三嬸」
「哎呀,景宇來了!比我們早哈!」
「這是我女朋友余秋。」
「呃,你,你好!」
從沒聽說過大侄子有女朋友,三叔三嬸將目光定在余秋臉上,上下一打量,場面安靜幾秒。
三叔三嬸都是40歲剛出頭,比余秋大不了幾歲,余秋沒有硬著頭皮叫人,就禮貌的說了句:「你們好」。
「你好!」
三叔收回目光,去柜子上找扇子。
三嬸寒暄幾句,「你工作了吧?」
「嗯」
「做什麼工作?」
「做會計」
「在哪個單位?」
「私企,兼職會計。」
三嬸「嗯」了一聲,就懶得再問。私企,還是個兼職會計,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呀!長得倒還行,但一看就比方景宇大好幾歲,這是哪跟哪兒啊?
但他們只是三叔三嬸,何必多管閑事兒?
三叔去外面轉轉,三嬸去廚房打水洗手,涼快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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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就盼兒女來聚,爺爺也不嫌熱,一直在那大門邊兒瞭望著。
過了一會兒,方父和二姑他們一起來了。
他們是碰巧遇到的,說說笑笑的6個人,一起進來了。
方父走在前面,率先進了屋,可是他的笑容瞬間凝住了。
看到余秋時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