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廣場,大雨磅礡。
已經听不見廣場的歌曲了,只能听見淅淅瀝瀝的雨滴聲。
“南xiao jie,真是不好意思,祁少走的時候太匆忙,忘記了拿藥!”樸叔喘著氣說道。
南音卻沒有介意,說道︰“沒事兒,你趕緊把藥膏給他擦擦,我看祁少挺難受的。”
說完,樸叔敲了敲窗戶玻璃,祁易琛看見是樸叔來了,開了鎖。
樸叔立刻拉開車門,不知道祁易琛說了什麼,樸叔又趕緊把車門關了。
南音撿起來地的傘,給自己撐著傘。
她看著樸叔給祁易琛的太陽穴擦了擦藥,慢慢的,祁易琛的神情也舒緩了,看來這個藥膏確實很有效果。
可是祁易琛的病情控制住了,依舊是沒有打開車門。
忽然,南音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一看,是樸叔發過來的一條微信。
“南xiao jie,不好意思,祁少不想讓你看見他狼狽的一面,今天的事情,他要我替你說一聲,對不起。你請回吧。”
南音握著手機,一滴水,滴在手機屏幕,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點點頭,心里很委屈,也很難過,可是她沒有抬頭看祁易琛一眼,或許是傷心了,或許是不想讓祁易琛看見她流淚的樣子。
只見南音撐著傘,轉身離開了。
半個世界在下雨。
南音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車前,她趕緊車,生怕晚一秒,她會情緒崩潰。
她決定回家。
一路,南音雙手握著方向盤,忽然趕緊手臂隱隱作痛。
難道是淋了雨,傷口發炎了?
可是南音顧不這些,她心里難過死了。
好不容易祁易琛約她見面,可是到了卻又離開她。
終于回到家里,南音走進浴室,把淋濕的衣服脫了下來,看著鏡子的自己,她發現自己早哭花了臉。
從來沒有感覺到,她這樣在意祁易琛。
也許是南音還沒有發現,她已經愛了祁易琛。
駱銘總是欺騙她,可是南音從來沒有為他哭過,有的只是憤怒。
程醫生總是關心她,可是南音從來有為他哭過,有的只是感恩。
只有面對祁易琛的時候,南音總是難以抉擇。
明明在心里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要去見他,再也不要去理會他,為什麼偏偏總是躲不掉呢?
南音洗了洗臉,躲進被窩里。
房間里沒有開燈,她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困惑,難道要這樣做一個逃兵嗎?
再也不要去見祁易琛了!
南音在心里暗暗發誓。
祁家內,樸叔開車帶回了祁易琛。
大廳里,樸叔坐在一旁,似乎是對祁易琛今晚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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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易琛也有些負氣。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祁少,今晚這事,咱們做的不好。”樸叔說道,語氣冷冷的。
祁易琛顯然不想接受樸叔的教訓,還沒等樸叔說第二句,他起身準備離開。
“你坐下!”樸叔嚴厲的說道。
這是第一次,樸叔這樣嚴厲的對祁易琛說話。
祁易琛似乎是楞了一下。不過還是坐下來了。
樸叔語重心長的說道︰“祁少,人家南姑娘,親自去山里為你尋了一只穿山甲,還送到藥房里去提取藥膏,第一時間給你送過來,剛才外面在下雨,她在外面淋雨,是為了你能開門,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其實樸叔的心里都清楚,祁易琛是不想在南音面前丟臉。
祁易琛不說話。
樸叔說道︰“兩人之間,面子不是最重要的,真心相對,才是最重要的。”
大廳里很安靜,雖然祁易琛沒有反駁,但是樸叔知道,他听進去了。
從小到大,祁易琛可以不听爺爺的話,可以不听唐欣愉的話,但是是听樸叔的話。
祁易琛眉頭緊鎖。
“好了,時間不早,你把這個藥膏隨身攜帶。”樸叔說完,轉身離開了。
大廳里,只剩下祁易琛一個人,朦朧的月光照進來。
祁易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手里握著手機,腦海里回憶著剛才看見南音的臉。
滿是雨水。
或者是淚水。
在看看桌的藥膏,這都是南音對自己的一片真心。
特別是在跟趙子萱做對的情況下。
祁易琛握著手機,終于給南音發了一條微信。
“你還好嗎?”
他輸完這幾個字,想了想,又刪掉了。
重新輸入︰“你……”
他似乎還是覺得不妥當,又刪掉了。
最後祁易琛輸入︰“你到家了嗎?”
輸完這個,他終于沒有再刪掉了,點擊了發送。
南音的房間里,月光洋洋灑灑的照在她的房間里,她感到頭很痛,心很痛。
如果愛情是一杯苦澀的酒,南音決定放棄。
愛情終究是一種奢侈品,不是人人都能隨意的擁有。
南音終于明白了。
亦或是,她跟祁易琛之間,完全是她的一廂情願。
祁易琛根本是不在乎她!
南音想到這里,原本頭痛變本加厲。
她雙手抱著頭,手臂的傷口也開始劇烈的疼痛。
南音只覺得頭腦一片混沌,眼楮也睜不開。
只能沉沉的睡去。
……
這一夜,未眠夜。
次日清晨,祁家大廳內,祁易琛的胃口很好,讓廚房做了很多小吃。
樸叔看著祁易琛難得胃口好,說道︰“再讓廚房給做點湯,你看怎麼樣?”
祁易琛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吃好了。”
他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從褲兜里掏出藥膏,在太陽穴擦了擦藥。
樸叔好的問道︰“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還要擦藥啊?”
祁易琛自作聰明的回答︰“我這叫防患未然,看看今天能不能好過點。”
樸叔慈祥的笑了。
午後時分,祁易琛坐在陽台看書,這幾日,他還是不能貿然出門,不然在外面忽然發病尷尬了。
可是,說曹操曹操到了。
祁易琛感到胳膊有一陣莫名的癢。
他心里第一個想法是難道是病犯了?
可是剛才早明明已經用藥膏預防了啊?
在祁易琛還在疑惑的時候,癢已經迅速的爬了他的胸膛,這次來勢洶洶!
祁易琛趕緊拿出藥膏,可是卻因為慌亂,藥膏不小心掉在了地板,流出來了。
他看著地板的藥膏,還是用手去摸起來,為了阻止癢繼續爬來。
祁易琛打破了底線。
他坐在地板,快速的把灑在地的藥膏摸起來,往太陽穴那里摸。
效果甚微。
“啊!”祁易琛痛苦的大叫著。
不久,立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樸叔推門,看著坐在地的祁易琛,正在痛苦的掙扎著,樸叔趕緊沖過去,扶著祁易琛,問道︰“祁少!怎麼了?”
祁易琛指著地的藥膏,虛弱的說道︰“藥……藥撒了……”
“別擔心,我們派出去的人已經在山里找到了一只穿山甲,我想以後我們可以自己提取藥膏了,再也不用擔心了。”樸叔說道。
他扶著祁易琛起來,在沙發坐著。
“怎麼辦?”祁易琛問道︰“給……趙子萱打電話吧。”
雖然祁易琛知道樸叔不喜歡趙子萱,可是眼前,只有趙子萱有穿山甲的藥膏。
樸叔卻氣憤的說道︰“哼!這個趙子萱實在是趁火打劫!明知道我們迫切的需要的穿山甲的藥膏,卻故意拿走總是要我們去求她!”
“可是在沒有辦法了,去打電話吧。”祁易琛已經沒有力氣了。
樸叔看著眼前的祁易琛,實在是不忍心,他只好下樓去準備打電話。
樸叔剛走幾步,忽然想起來,南音曾經告訴過他,如果藥膏用完了,可以去長安街的一個老藥房提取穿山甲的藥膏!
“有了!”樸叔一把扶著祁易琛飛快的下樓開車直奔老藥房!
按照南音留下來的信息,樸叔和祁易琛卻還是找了很久才在一個胡同的轉角處找了這家老藥房。
樸叔一邊停車一邊感慨著︰“真是辛苦南xiao jie了,這個藥房這樣隱蔽!”
下車後,樸叔費了老大勁背著祁易琛走進了藥房。
藥房的老先生正帶著老花鏡躺在躺椅看報紙。
听見動靜,他下了一跳,這幾天,因為養著這只穿山甲,老先生的神經都是緊繃的。
他站起來,摘掉了老花鏡,看著樸叔和祁易琛,疑惑的問道︰“二位,請問有何貴干?”
樸叔喘著氣,真誠又著急的看著老先生,可能樸叔還還不知道,穿山甲在是受國家保護的動物。
“老先生,我家少爺,得了一種怪病,莫名的渾身癢,癢得發痛,痛的快暈過去了。”樸叔詳細的說道。
不過,老先生還是很謹慎,他打量了一番樸叔和祁易琛,只見祁易琛的臉色蒼白,唇色烏青。
“這位小生,是不是吃了什麼寒xin的食物?”老先生問道。
樸叔看見老先生信不過他們,直接說道︰“老先生,昨天是不是有個姑娘,送過來一只穿山甲,提取藥膏,是給我們少爺用的,在藥膏用完了,少爺病犯了,我只好貿然來打擾了,還請老先生幫幫忙。”
樸叔一把年紀了,還要到處求人辦事,全都是為了祁易琛。()